紫晶依雁(30)

2025-10-07 评论


我全身都僵硬酸痛得半死了.偏偏那家伙还在那边摇头晃脑的,扯什么胸襟、什么诚意的。蒲烟心中嘟哝着,如果是在宫里,看到我爬上树而下不来,那些公公们老早就喳呼着去找直梯,或是爬上来搭救了,谁像他净杵在那里扯个没完。

小心翼翼、艰困地稍微挪挪身子,蒲烟以期待的眼光瞄了他几眼,巴望他能自动自发的来救自己脱险。天色越来越晚,在眼前纷飞的蚊蚋也多了起来,草丛中传来杂虫众鸣,蒲烟担忧地用着一只手紧紧攀着窗柱,另只手则是更使劲儿地抓牢窗柱。

「这李太白有诗曰:﹃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想必就是指像今儿个这种皎洁的月夜……」一手执壶,一手端着酒杯,新雨缓缓来到蒲烟身畔,对着那轮初升新月,又是抑扬顿挫的吟哦再三。

在太阳隐没于地平线之后,夜,像层黑纱迅速地罩在大地万物之上。望着新雨点燃屋内唯一的一盏油灯,蒲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我的天,难道他没见到我被因于这窗台之上?

飞来绕去的蚊蚋不但多了起来,而且还成群结队、很不客气地攻击着蒲烟,受困于不敢完全放开双手,蒲烟只得狼狈地左躲右闪,而新雨却仍像无事人般的在那里吟诗诵赋。看到他那神清气闲的样子,可真要把蒲烟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哟,我瞧瞧这屋里的蚊虫怎生多了起来。」举着油灯来到窗前。

光线引得更多的蚊蚋蛾虫向蒲烟扑过来,惊得她泪水都已在眼眶中打转儿了。

将蒲烟的窘态尽收眼底,新雨决定给她的教训已然足够了,但依他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这个倔骡子的任性可不是这么容易磨平的,但,事有轻重缓急……「我听说这北地有种毒蛇,最爱在月圆之夜出现,而且性喜爬攀窗户,虽设凿沟河,但此种蛇类擅泳,最爱钻进人的肌肤之内,咬噬而出……」双手环抱胸前靠在窗旁,新雨慢条斯理地说道。

闻言蒲烟全身为之一僵。恰巧此时有道冷风拂过,将她的长发拂凌在她手背上,配以新雨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吓得蒲烟失声尖叫着的放开了双手,像块石头般地往下掉。

轻轻松松地,在她落地之前,新雨将她抱个满怀,望着她惊悸犹存的脸蛋,忍不住地绽出抹吊儿郎当的笑意。

「我说蒲烟,没事妳爬到那窗台上头做什么?」

「我……我纳凉。」看到他那洞悉一切却故意揶揄的样子,蒲烟咽不下那口气地顶回去。

闻言停顿了脚步,新雨又抱着她往窗台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扰人雅兴……」说着他又作势要将蒲烟往那窄小的窗台上放回去。

「不!」紧紧地搂住他颈子,蒲烟脸色大变地,连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我不要再回……」

在新雨突如其来的朗声大笑中,蒲烟发觉自己正很不巧地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那对像是随时可看穿自己心思的眸子相对,而且自己的手还死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尴尬使得蒲烟的脸先是一阵臊红,而后像是全身浸入滚烫水中般的红热起来,约莫过了几秒钟,她才像被火烧着了般的,急急想到要缩回自己的手。

「咦,急什么?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认识一下彼此,我的娘子?」伸手捏捏蒲烟小巧的下巴,新雨一面提高警觉地留意屋外的动静。

「谁……谁是你的娘子来着!」慌乱地别过头,以避开他差点落在自己唇上的嘴,蒲烟臊得全身像是滚沸的热壶,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哟,先别提那大宋皇帝将妳赐婚与我之事,妳我早已有肌肤之亲的夫妻之实,妳就是我的娘子。」亲昵地在她颈项细柔的肌肤上流连再三地吻着,新雨眼里却是充满了疑惑。

门外刺探的会是何方人马?是敌?是友?依据他那上乘的轻功来荆斩,来者的武功不弱,起码不是一般三脚猫功夫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你……」真格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蒲烟咬着牙,想要推开他那缠绵得令她难以招架的吻。但在这同时,却有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声音,似乎对她的抗拒很不以为然。两个声音就在她心里此起彼落地交战,令她为之矛盾不已。

双手滑进蒲烟宽大的袖笼之内,迎面扑鼻而来的芳霏,教新雨心头为之一震,几几乎乎要忘了自己所负的重责大任。他连忙拉回换散的心智,重新将敏锐的注意力放在躲在屋外潜伏着的人身上。

有两道……不,是十道电流,此刻正由他的手指,缓缓的在自己身上拖曳出一条条带有刺激电流的溪流,慢慢的汇成一束巨大的伏流,在体内窜流着。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蒲烟微张着迷蒙双眼,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蓝雁沙 新雨 蒲烟 原来她飘飘荡荡的找了那么久 为的就是等待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