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烟三番两吹的执意出走去寻找新雨之后,某次暴风雨突至的午后,她被洪水冲至山沟中的岩块上,那些焦急的村民们在岸边干著急,却是任谁也没办法渡过湍急的水势,解救被困在节节高涨中的蒲烟。
随着水位的上升,眼看攀附着一枝比胳臂壮不了多少的树枝的蒲烟,随时都有被肆虐狂涛卷走的可能,蓦然,空中飞窜出四道鲜红身影,在村民错愕惊呼中,如蜻蜒点水凌波而成人炼,很快地即将蒲烟给救回岸上。
乍见那四个把新雨劫走的怪异女子,蒲烟唯一的念头就是求她们将新雨的行踪告诉她,但她们总以时机未到搪塞蒲烟。但在另一方面,却拿出大笔银两,斥资在这僻野山区搭盖了栋巨大豪邸。
「侯爷尚有天命未成,妳在此安心住下,待机缘一到,我们自然将妳带回侯爷身畔。」
「天命未成?新雨他……」
「天机不可泄漏,妳……」看到蒲烟两眉间隐隐约约所现的指头般大小红点,那为首的红衣女突然欺身向前,二话不说即翻起蒲烟手腕,叩着她的脉好半晌。
「原来如此,看来这雁迎紫玉之说已然应允,既然如此,那紫玉依雁之期也必然不远。」
莫名其妙地听着那四名红衣女说的话,可真教蒲烟如坠五里云雾之内,越听越感到迷糊。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新雨呢?前些时日,照顾她的大婶看她连连为严重的恶心和晕睡所苦,特意请来大夫把脉之后,很明确的宣布蒲烟已怀身孕的消息。在这人迹稀少的山村间,任何一个新生命都是被欢迎的,更何况他们看蒲烟举止谈吐处处流露出大家风范,更是争相照顾这位落难的无依少妇。
「大姊,如果是寻死岛的心咒,那表示硫瓦阴球……」捧住蒲烟的脸再三端详,其中一位红衣女如此说道。
「是啊,大姊,我们苦寻这么多年的硫瓦阴球已经重现于世,这……这表示我们回家的时日不远了。」
「太好了,几百年的搜寻,总算……」
伸手制止那三位红衣女再说下去,那为首的一位微倾身子凑近蒲烟,「夫人,可曾见过一方雁型青玉?」
讶异得连嘴型都成了大大的圆圈,蒲烟连忙的自怀里拿出那块青雁玉。
「果然,这雁玉果真是在妳身上,心蛊必随青雁玉和紫璧而行,才能发挥它的效力。可见这硫瓦阴球已重现于世。」沉思地将青雁玉贴放在额头之间。那四位红衣女轮流地做着相同的重复动作,最后才把青雁玉又放回蒲烟手里,只是此时雁玉的青碧已变成浅了些的翠绿。
聘雇了不少身怀绝技的武师,为这偌大宅邸的护卫之后,红衣女便兴起离去的念头。在这栋七日之内即建妥的大宅院外,她们手牵着手地念念有词,而后转向蒲烟,「我们已在这府邸周围设下迷障,若非有侯爷和夫人应允,将永续存在。任何心怀不轨之人,将无法见到此府邸。夫人尽管宽心,下一个年前,侯爷即会归来团聚。」
不待蒲烟有再询问的机会,她们纵身一跃即融入苍郁的林木之间。说也奇怪,每每蒲烟一起意想溜出去找寻新雨,她的脚便如生了根般的无法动弹,而额间的红点却更加殷艳,全身热呼呼得如同烈焰焚身,此时,唯有拿起那方青雁玉贴放额上红点,才可以使她稍微减缓不适之感。
坐在松树香柏环绕的后院之内,蒲烟没来由地感到阵阵心悸,她陡然坐正身子,动作之大引得远远忙碌搬移曝晒腊肉野脯的佣役们,全都停下手边的动作,讶异地盯着她猛瞧。
又来了,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像是远方有人正在呼唤着她般,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响应。缓缓地将那方青雁玉贴放在额际,她不安地坐在高高隆起的小丘上,不解地凝视后出飘摇生姿的满目绿盈,猜测着任何可能的原因。毫不费力气的展开掠翠夺魄轻功夫法,新雨在脑海中一面努力的搜找着记忆里的那张地图,一面将手伸进衣裳内,直指向心肺间的那点红斑。
这是当初黎瑶用那什么寻死岛的心所下的蛊!想起那红艳艳的心脏,犹一涨一缩的跳动,却在瞬间出手背肌肤隐没进自己体内,新雨至今仍为之震骇不已。
尤以近来,这红斑渐行扩大,每每剧烈地在他胸膛之中激烈起伏,那股说是疼痛但又甜蜜得令他无所适从的悸动,总教他在思念蒲烟的分分秒秒,充满酸甜苦涩滋味。
触摸着激起悸动的红斑,新雨将那块圆润紫璧贴近胸前。说来怪异,这红斑与这紫璧倒像是互相有磁性牵引般,在距离相近之时,红斑搏击加剧,而紫璧即像飞蛾扑火般的,笔直往红斑扑了过去。这是他在无意间发现的怪事,每当他起意或忆及远在丛树围绕间的蒲烟之时,胸口的红斑便会起莫大的反应,像是撕裂又似撞击般的引起他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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