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不转路转,唯铁村的人们也早摸清楚这点,索性改弦易辙,专心以这良质铁矿,粹以熟火,夜以继日,精炼细铸,不断地摸索改良后,打造出唯铁村独有的刀、剑兵器。
当代以搜罗兵器闻名的鉴赏师,就曾以这样一段话形容出产自唯铁村的刀、剑——
正观身,型刚体阔。侧观体,薄胜纸软似稠韧越筋。论其色泽,黑中带蓝,光可鉴物。挥刀小试,虎虎生风。削石犹切嫩腐,砍金即两断,无物能挡。
今,刀中之极品,能出“唯铁”之左右者,甚希。
现下,凡是出自唯铁村师匠之手的刀,在各地皆能喊出首屈一指的高价,正可谓空有黄金千两,难求唯铁名剑一柄。
☆☆☆
袅袅炊烟,徐徐吹送,映着夕阳、远山、近水,这乱世中难得可见到的宁静山村、原野景致,慰藉着旅人的心灵。
他指着这片如诗也如画的风光,问着身后的伙伴。“那应该就是唯铁村了吧?”
“嗯。”被诘问的男人揭开连帽披风上的兜帽,脸上尽显无限的缅怀与思念,感慨万千地说:“天底下没有比家乡更美好的地方了,每次回来我都有这种感受。这么久不见,村子一点都没有变呢!”
“你多久没回来?”
“约一年多。”男人伤感地笑着,摇头说。“等会儿进了家门,一定又会被水儿唠叨。她总要我捎信回来,可是我最怕的就是提笔写信,实在不知要写什么。”
“又要跟我吹捧自己的宝贝妹妹有多可爱吗?沿途上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哩!封大哥。”
一双埋怨的黑眸,绽放着原野的生命力。炯炯发亮的不光是那双眼,甚至是整张脸、整个人。他的全身有如一把狂妄燃烧的烈火,仿佛会烫伤所有接近他的人们—而周遭人们的目光也无法不被他吸去。
以俊秀来说,他是构不上边的;方方正正的脸黑得像根木炭,粗浓的眉、宽阔的唇、又挺又直的鼻,对于他脸上的五官组合,老天爷是有些偷工减料……并非难看,只是还过得去。
幸好,男人不是靠脸吃饭的。商子乔对自己的长相没什么不满,他比较在乎的是眼睛能否看得清、耳朵是否听得分明这类实用的问题。只要他的五官能满足该有的需求,就是一副好长相。
“我有那么常把水儿挂在嘴上吗?”被子乔这一反嘲,男人有些羞涩地汕红了脸。
“不常。一天三回,一月百回罢了。”子乔唇角戏谑的勾起。
男人懊恼地搔搔头。“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子乔。下次我会注意的。”
“唉,我是在跟你说笑啦!封哥。”
商子乔自懂事以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其中就属封靖云这人最是老实、死心眼又认真!凡是别人当成笑话听听就算了的事,他却总是当真地往心坎里放。老实不是坏事,但有时“太”老实会让人短命呢!
这样一个大好人若短命,绝对是天下的一大损失。
“放松点,多向我见习、见习。要想达到我这种高超的境界是不容易,这我也知道,但早晚的耳濡目染,总有一天你会懂得的。”
封靖云苦笑。“这也是玩笑话吧?”
“喷,我这席话可是千百个认真!”商子乔挑高眉头。
“……那我想,我是一辈子也达不成你的那种境界。我实在摸不清你何时说笑,何时认真呢!”
“别气馁嘛!来日方长哄!”
两个大男人沿着山麓唯一一条通往村子的崎岖小路,“步”行下山。虽是用双腿在走,但看在旁人眼中,却如同在飞跃一样,披风掀展,身影如光。这种身轻如燕的功夫,可是经过一番寻常人难以想像的潜心苦练,才能修得。
转眼间便来到村子的两人,旋即引起一阵骚动。
保守又封闭的唯铁村,甚少有外人来访,何况一口气出现的两名伟岸男子,皆是黑衣、黑披风的装束,乍看也知道不是普通的路过旅人。村民们远远地围观着,在他们四周形成一小圈半圆状。
“大家好啊!”
想要化解他人的疑虑,最好的方法就是主动出击。商子乔才跨出一步,举起手嬉皮笑脸地一喊,四周的人竟又倒退了半尺距离。
明显的敌意与惧意,使得性格开朗乐观,脸上永远是笑意不断的子乔,也不由得要收拾起笑脸,嘟嚷着。“喂,封哥,你说村子里的人很友善,我看也不见得嘛!”
同样对于故乡的人们所采取的态度感到困惑的靖云,小声地应道:“以前不会这样的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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