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河虚顿了顿,“也许让无采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会比较妥当。”
“为什么?河虚师父,您明明就知道原因吧?偷偷告诉我嘛!”她可不想跟现在的夏无采打交道,因为上回那件霸王硬上弓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呢!
“这是无采的私事,我不能说。”河虚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定。
“师父!”
单季幽沮丧地垂下肩膀,“您这么回答,岂不是要我自己去问无采吗?”
“那不是挺好的?”河虚笑道:“你不可能躲着无采一辈子吧?”
貌合神离的夫妻他看得多了,所以不希望再加上无采与二公主这一对。
“但是我……”要她现在就去问夏无采?不!她不要,那太可怕了。
“怕什么?无采又不会吃了你。”二公主恐慌的表情令他忍不住想笑,“好歹你们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了,你这么怕无采的话,晚上你们又该如何共处一室?”
“我跟无采才没有住在一起。”单季幽顺口应道。
“什么?”河虚愣愣地道:“你和无采没有住在一起!”
“我们……”单季幽知道自己说溜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河虚诧异地打量着她,“莫非你和无采尚未圆房?”
这下子单季幽不只脸颊泛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河虚师父!我们在谈的不是这件事吧?”真是的!怪不得夏无采也老是会把话题岔开,原来是因为河虚也有这种坏习惯!
“啊!说得也是。”
河虚轻咳几声想消除两人之间的尴尬,虽说他的年纪大得可以当二公主的父亲,而且他又是夏无采的师父,可是他与二公主之间的相处,还是保持在不会让他人产生误会的状态下最好。
“我就试着去替公主问问无采吧!但是我不保证无采会告诉我,因为你也知道,那孩子其实挺别扭的。”河虚苦笑着做出声明。
“我知道,那么这件事就拜托师父您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覆,单季幽总算松了口气,却没发现刚练完剑想到大厅找河虚谈话的夏无采,正以阴冷的目光望着与河虚相谈甚欢的她……
“师父找我?”
夏无采听完小厮的通报后便赶至偏厅,正好瞧见河虚坐在桌边享受着点心。
“啊!无采,过来一块儿吃吧,我好些年没回京城,都快忘掉这些点心的味道了。”
河虚招呼着夏无采,那副样子倒比夏无采更像这座宅子的主人。
满桌都是用深红匣子装盛着的各色点心,举凡香糖果子、冰雪凉丸,或是冷淘、榛子等等,只要是喊得出名的,几乎是应有尽有了。
“师父住得还算舒适吗?”
夏无采注视着河虚尽情享用美食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
那他前几日见到师父与二公主相谈甚欢的情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几日由于二公主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他又忙着招待河虚师父,所以便无暇顾及她,却没想到二公主竟然瞒着他找河虚师父单独谈话。
他们俩……到底聊了些什么?
夏无采连着几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对象是他的师父,他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如果你是问我住得舒不舒适,我的答案当然是舒适。”河虚吞着半透明的冰凉冷淘,目光在四下转了转,又绕回夏无采的身上。“不过,有件事我一直都感到很介意……”
“师父若有话就请直说,徒儿定当接受敦诲。”夏无采对于河虚的话,向来是全盘接受,几乎毫无怀疑。
事实证明河虚也确实没害过他,而且还让他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成为武状元的风光道路。
但是如今——
夏无采除了全盘的信任之外,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悄悄地对河虚产生了小小的怀疑。
“是吗?”河虚叹了口气,随手搁下爽口的点心后,他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而后露出满足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师父也不拐弯抹角了。”
“师父?”夏无采静静地瞧着河虚。
“事实上,我会来探你是因为担心你和妻子处得不好。”
河虚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那意味着什么,身为徒弟的夏无采是再清楚不过了。
每当河虚师父要说教时,总是会换掉那张彷佛永远带笑的面孔。
“无采让师父操心了。”夏无采目光一黯。
事实上,河虚也真的没猜错。
多年师徒确实没白当,河虚对夏无采身边可能会发生的状况算是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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