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已经哭到打嗝,在听见他的话后,连打嗝都停止了。她缓慢的垂下眼,看着放置在小腹上的那只黝黑大手,再缓慢的看向他。“孩子?我有孩子了?”她有些呆滞的询问着。
先前在醒来时,他与大夫的那些对话慢慢渗进脑中,终于得到解答。
“你都没有发现到吗?大夫说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他带着满意的微笑,眼眸里的神色还有几分得意。从来威严难以亲近的五官,在看向她时,总是柔和的。
芙蓉摇摇头,纤细的手也跟着他一起放在小腹上,与他紧紧交握着。难以想象她的肚子里有着一个生命了,一个她与他爱恋缠绵的结晶,就在她体内孕育。她从来不曾想过会拥有他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念头让她的心充满喜悦。
“我只是觉得贪睡,有时会觉得懒洋洋的。”她没有害喜的征兆,也不觉得有任何不舒服,只是睡眠的时间增加了。
“我也没有发现。原先觉得你的身躯变得圆润了些,增添了一些重量,但是又是增加在最恰当的地方,所以我以为是几个月下来的调养有了成效。”他灼热的眼神来到她柔软圆润的胸前,手也跟着视线移动,覆盖住她胸前的酥软。
这几个月来他始终要不够她,深深的迷恋着她的一切。在雁归楼里的时光,充满着温馨的春色,几乎让他陷溺,想要拋下一切永远守在她身边。即使只是注视着她,就能够感受到心中幸褔的暖流。
芙蓉的脸儿变得嫣红,想起这些日子的夜里他所教导她的一切。缠绵的回忆让她感到羞赧,她到如今还是不太能习惯仇烈偶尔说出口的亲昵话语。
“大夫说在怀孕的初期我必须注意一点,免得伤到你及孩子。”他靠在她耳边缓慢的说道,伸出一手拿下床梁上的银钩,放下遮盖用的粉色纱绫。
她因为他话中的含意而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窗外。透过粉色纱绫,还可以看见微薄的暮色,现在只是傍晚,还不到黑夜。“仇烈,还没天黑呢。”她不安的说道,却因为他窜入亵衣中的手而喘息着。
仇烈露出微笑,那抹笑容有些调皮的味道,让他看来年轻了许多,不像是征战沙场的战士,反倒像是恶作剧的少年。他拉起暖和的锦被,覆盖住两人的身躯,霎时间两人的小小天地变得一片黑暗。
“我的娘子,如你所愿。现在,天黑了。”他在锦被所包围出的黑暗中,带着笑意吻着她,温柔的卸去她身上的罗衫。
春风入罗帐,暮色逐渐笼罩雁归楼,在昏暗的屋子里,偶尔传来低低的笑声,以及断续的喘息。更多的是,他温柔而徐缓的低语,许久许久都不曾停止。时光如同汴河的水流,流淌过人间的纷乱,从不曾静止过。几个月的光景过得很快,芙蓉被仇家堡的众人当成易碎的珍宝般捧着,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看着她逐渐隆起的小腹,所有人都是眉开眼笑的,众多的补品不停的往她房里迭,喝得她必须要偶尔偷溜出雁归楼,避开那些过度关心的丫鬟。
她坐在偏厅里捏针刺绣,隆起的小腹让她难以倾身,只能靠在绣架旁绣些简单的花样,准备给孩子出生后穿。绣得久了,她捶捶肩膀,一旁细心的丫鬟送上香茗。
“累了就去休息,要小心身子。”仇烈放下手中的帐册,皱眉看着芙蓉。愈接近她临盆的时候,他就愈紧张,有时候夜里难以入睡,会整夜看着她安睡的容貌。他有些许的不安,她的身子那么娇小,能够安然产下他的孩子吗?
芙蓉安抚的微笑,放下绣花针。“只是有些累,不要紧的,再说产婆也誽过了,整日躺着也不好,总要走动走动。”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他与沈故宇在偏厅裹谈论着仇家的生意时,她就在一旁刺绣,平静的生活像是与世无争,她只静心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仇烈还是在皱眉头,锐利的眼光紧盯着她,怎么也不肯移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恐惧着随时会失去她。他曾经听说许多妇女在生产时受到危险,他每次盯着芙蓉,就无心打理仇家的生意。
沈故宇无可奈何的耸肩笑了笑,接过帐册来处理。
“别这样盯着我,你会让我紧张。”芙蓉警告的说道,站起身来收拾绣线。她觉得像是被鹰隼盯上的猎物,不论何时都有着过多关注的眼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仇烈挫败地猛捶木桌,也有些受不了这些时日紧张的情绪。“这孩子到底何时要出生?”他叹息着,是急着想要看到他与芺蓉的结晶,也是担心着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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