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非意味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不忍告诉她,她爹恐怕是在安慰她,以她这三脚猫功夫能平安活到现在,她家人功不可没。
等穿过浓密的森林,映入眼帘是蓊郁阴绿的松林夹道,比官道还宽敞的大路尽头是红灯笼高挂悬梁,围墙高耸得像万里长城,看不到边际;一楝庄严宅字出现眼前,匾额上龙飞凤舞写著「韩府」,四周一片漆黑。
她才明白韩尊非说那话的原因,的确不远。
[这该不会就是你住的地方?]就在长安城外,枉费她还想跟著他可以逃到江湖。
韩尊非没有否认,也没点头。心忖著她也会像那些世俗拜金的女子一般,看到这华毛便露出贪婪的面目?
「你怎麽住在这种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地………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怎麽那麽荒凉……,说错,是附近连楝房子也没有,这方圆百里内该不会只有你这楝房子?」那麽大的豪宅位於荒郊野岭,人烟罕至之地,而她身为长安地头竟不知这山林间有这样豪宅。
韩尊非哑然失笑,看样子他多虑了,她根本不清楚这楝价直连城的豪宅乃皇上御赐的韩将军府,当然也无意告诉她这房子刚好连接到长安城墙,隔著湖还跟皇宫禁苑相连。
这时,漆红的大门敞开,为首穿长袍马褂的高大粗犷男子上前一揖,身後跟著一排训练有素的奴仆。
「爷,你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受……」视线落到黏著韩尊非的陌生女子时,两个眼珠子瞪大如牛钤,忘了接下来的话。
跟王子十数年,从驰骋沙场猛将到退役为总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带姑娘来到御赐别苑,怎么不叫他震惊?
[阿伯,你还好吧?招魂呀!]红姑跳男子面前,甩甩素手。阿伯!高大男子闻言差点没吐血,他也不过三十岁多一点,比爷大不了几岁,就被称伯级,红姑回看韩尊非,[这位阿伯是不是撞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韩五。]韩尊非沉声道。[是,爷,韩五失态]韩五回神,面无表情的朝红姑抱拳一揖,[姑娘,在下韩五,你可以称呼我韩五或韩总管。][你好,我叫卫红姑,你也叫我红姑就可以了。]她嫣然一笑,[有什么事进府再说。]韩尊非胸口一窒,他发现一点也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这姑娘是……]韩五低声询问落在韩尊非后头的韩十一和韩十。[我们去送聘回程遇到的,根据种种迹象推论,她应该是梅婆那年逾二十仍乏人问津的千金。]韩十回想起客栈那一幕。
[还有从爷对她的态度,爷似乎对她颇有好感.]韩十一还是第一次看到严肃冷酷的爷露出微笑。
[不管她是谁,还是提防一点,爷的身分尊贵,再加上老爷那些夫人觊觎爷的家产,谁知道她是不是刻意接近爷的?」韩五沉下脸,身为韩将军府的总管,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主子。
进入府里,红姑瞠目结舌,门里是另个世界,宽敞、华丽,壮观,一柱一墙皆是极艺术之精雕细琢。如果有人说这里是皇宫,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其责她也没见过皇宫长怎样,都听说来的。
踏进敞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高丈馀雕著龙凤呈祥的圆形巨大石屏,绕过石屏後,是辽阔得比她家练武场还大的空地,光走到大厅的距离就是从她家前门到後门,更别提大厅里奢华的装潢令人咋舌。
地面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几乎可以当镜子,八个龙蟠虎踞的石柱顶天立地,墙上挂的是汉代书法家的名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红结对那些没研究,倒是一排面无表情的奴仆异口同声铿声有力的欢迎爷的声响让她惊回神,原来她赖上的家伙家大业大,富可敌国。
「韩尊非,你家真大,怎么都没看到你的家人来欢迎你呢?]他们进屋那麽久,除了奴仆,居然没有半个家人相迎。红姑收回视线,回望著已在随从伺候下到堂前黑檀木太师椅上品茗的韩尊非。
[这里住的只有我一个人。」韩尊非浅酌著茶,不疾不徐的开口。
「住那麽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不会觉得有点冷清。」环顾这彷怫冰冷华丽的牢笼,红姑打个寒颤,不山口主的搓揉双臂。
「韩老哥,你终於回来啦,看到新娘了吗?]这时,屋内踱出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笑脸迎人。
「古绍华,你怎么还赖在这?」韩尊非横了他一眼,有种想藏起红姑的念头窜过他脑门,可惜来不及了。
「我等著看你的老婆……咦,这位美丽的姑娘哪来的?」视线一溜,落到红姑身上。明眸皓齿,柳黛朱唇,俏丽脱俗的脸蛋看起来跟以往他所挑选的那些莺莺燕床伴不太一样。红姑打量著有阳光笑容的俊朗男子,[这位公子是……]「你可以不用当他是人。」一点也不高兴她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即使这男子是他过命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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