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婆瞪了他们一眼,「少给我嘻皮笑脸,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外头给我做了什麽好事,虽然说吴家千金执意要退亲,但还有个王家,明天我们要去拜访,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否则皮给我绷紧一点。」
卫尚风笑容僵在脸上,一旁的李炫以扇掩口闷笑。
「现在给老娘让开。」梅婆推开卫尚风,率领家丁浩浩荡荡的追,撂下狠话,「死丫头,就不要给我逮著。」
逃离家园後,红姑经过路边摊贩,闻香肚子便发出咕噜噜的哀嚎。在一家摊子前站定,却只能垂涎的闻香。
原因无他,带了包袱、换洗冬衣夏服,随手防身的匕首也带了,却独独遗漏最重要的银子。
真胡涂,早知道叫春儿、秋儿帮她准备行囊。
而今躲躲藏藏了三日,乾粮尽,肚子空,她还没逃出长安娘亲势力范围。
忽然雷声大作,还来不及防备,天空哗地下起大雨,红姑赶紧闪躲进路旁的客栈屋檐下。
仰望阴雨绵绵的阴沉天空,这该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知道应该先看黄历再逃家!
「俏王爷驾到,还不让开。」一票人马浩浩荡荡的跨进客栈。
红姑挪开身子躲在角落。
大唐王爷多不胜数,官位世袭制,父亲是王爷,儿子也当然是王爷,造成王爷满天下,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里是天子脚下的长安城。
「客倌,里面请。」小二势利的瞪了红姑一眼。「别挡在这妨碍我们做生意,去去去!」
为闪避小二的推挤,红姑退後,「啊啊——」没注意门前阶梯落差,一个颠簸,身子往後倾斜,她惊慌的闭上眼,就要跌进雨中泥泞地。没有预料中的痛楚,掌、心下温暖又厚实的物体让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身背靠著一个高大壮硕的银袍男子,肩部以上隐没黑色斗笠帷帽中,他双手负於身後,仅仅是站著便坚定毅立宛若磐石,浓郁却不呛鼻的男人麝香弥漫她的呼吸,她心卜通的漏跳一拍。
「放开爷。」随侍他左右的男子也是戴箸斗笠帷帽。
红姑傻楞楞的回神,「对不起。」耳根子一阵热,她忙不迭的推开他退後三步,站稳身子。
这还是除了跟她打闹的父兄和师兄弟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陌生男人亲昵的接触。
「抱歉,三位大爷,小店客满了。」小二当在门口,用布抹了抹额际冷汗,看了屋内的俏王爷一个人占去五张桌子,其他座位的客人见此情势也银子一扔就逃了。
「小二你胡说,你们店里明明还很空,哪有客满?」红姑看不惯的双手插腰,为身後无意中帮了她小忙的客倌仗义执言。「也不过是个王爷,就不允许客人进门,你分明是狗仗人势,欺善怕恶」看了眼因为刚刚俏王爷来到,就算空位很多也没有人敢进的客栈,偌大客栈空荡荡,独剩横行霸道一王爷。
「你这疯婆子,我说没空位就没位子」小二吆喝的拉大嗓门。
「我们换一家。」被称爷的男子淡然开口。
「可是现在下雨。]其中一名侍卫犹豫道,触及隔著黑色纱帷银袍男子冷锐的视线,他赶紧改口,「是。」
「且慢。」红姑拉住银袍男子的宽衽,「你们怎麽这样就走?.明明是对方欺人太甚,我们干麽要退让这小人得志。」
「大胆,还不快放开我们家爷。」左右侍卫怒斥。
红姑无视于那两个侍卫流露出的敌意,一头热地拉着银袍男子。"走,进客栈去,笨蛋才有位子不去做去淋雨。]那他们去淋雨不就是笨蛋。
"这里已经被俏王爷包下,任何人不许进入,还不快滚。"俏王爷派站在门边的左右守卫拦住他们,厉声喝斥。
"去他什么狗屁王爷,就算李炫那个风流王爷,他还不是客客气气的跟姑娘我打招呼。"红姑瞪了狗眼看人低的守卫。
不知是李炫这名字好用呢,还她的气势吓到他们,傲慢的坐在位子上的俏王爷冒出了声"对姑娘不得无礼,在下的部下不懂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俏王爷迎上前陪笑的一揖。
"哼,那我们可以进来坐吗?"红姑鼻子朝天,睥睨了眼刚刚嚣张的小二,此刻像落难的小狗哆嗦的躲在角落。
"当然,还不快让路给姑娘进来。"「走吧!」没有等银袍男子拒绝,红姑拉著他进入客栈中,一坐定立刻吆喝着,"小二,还躲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你们客栈里拿手酒菜送上来,所有的账算这位俏王爷的。""爷"银袍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视,有些担忧,但主子没出声,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俏王爷移尊来到她这桌无礼地打量她及银袍男子,"在下俏王爷,姑娘好生面善,还有这位公子是……"一股寒意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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