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语终于找到了说话的能力,她曲膝福身道:“衣唯语叩见福晋。”
“果真是衣家的烂婢!”老福晋愤恨地瞪着她,“想不到你还真厉害,你老子害死了我大儿子,你又不肯放过我的小儿子?”
“福晋,唯语绝对没有加害熠侵的企图,请您明察。”唯语慌得立即跪下,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她爱他怎么可能害他!
身旁的采儿也不明所以的陪小姐跪下,内心暗忖,难道这名贵妇就是贝勒爷的娘?怎么那么跋扈啊!
“熠侵也是你叫的?”
福晋声沉如鼓,听得出怒气勃发,“这就难怪了,不懂得礼数的女子怎能进咱们德硕亲王府的门?都日上三竿了,竟不知往前厅给长辈奉茶,让我和老王爷像傻子似的等了一上午,你呢?居然有闲怀逸致在这里赏花!敢情是你在等我们来拜见你啰!”
唯语被她的话语给骇住了!
“唯语不敢,因……因为贝勒爷说……我只是名妾,所以,我以为不需要……”
“我瞧你这个模样连做个妾的资格都没有!难怪我听下人说,熠侵昨夜气呼呼地出了门,就再也没回府了。”
老福晋本不是缺德之人,实在是因为三年前爱子熠侵骏为衣家间揍所害,这口气她焉能咽下?她甚至不明白,为何儿子要纳她,这种女人只会触他们德硕亲王府的霉头罢了!
“唯语知错。”她颤着声说。
“你……”老福晋本想再斥责些什么,但瞧见她这副唯诺的样子,到口的恶语又吞回了腹中。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京里有多少格格、郡主看上咱们家熠侵,他是怎么也不会看上你——”
“额娘。”不知何时,熠侵已站在后花园入口处。
“儿,你昨晚上哪儿去了?”见了他,老福晋嘴边带笑,缓缓朝他走去。
“揽月楼。”他瞟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唯语,英眉微挑,但仍面无表情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正在替你教训她,这丫头居然不知道要来茶厅向你阿玛和我请安奉茶,你说该不该罚?”
唯语低首,霎时惨白的俏脸褪尽了颜色。
熠侵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轻拍着老福晋的手,“额娘,我想您贪的并不是那杯不起眼的茶吧!
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早点回房歇着吧!”
老福晋轻笑道:“好,算你嘴甜,我这就回房。对了,以后你少往揽月楼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去,要女人,多纳些妾不就行了。”
唯语心头一阵泛疼,原来他一夜未归,是去花街找女人!
“额娘,这您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呀!”
熠侵双眼不怀好意瞟向唯语,在捕捉她一脸苍白的一剎,他的心中居然有一丝苦涩与心疼掠过!
他技巧地压抑下这不寻常的感觉,转以笑脸安抚着老福晋欲指控的嗔怒,“额娘,算我失言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就别再发火了。”
“你这孩子,算了!”老福晋摇摇头,“崔嬷嬷,咱们回去吧!”
老福晋走远后,熠侵面容一转,变得三分邪气,“你还不起来。”
唯语已跪得脚酸腿麻,若不是采儿在一旁扶着,她或许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下去。”他不耐地指着采儿。
采儿在心底嘀咕着,又来了!希望他这回别再欺负小姐了。看了眼唯语后,她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过来。”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双眼如鹰枭般利的望着她。
唯语困难地挪动着发麻的双腿,才走一步她便失去平衡也差点又跪了下来,可这一摔却恰巧摔进熠侵温暖且充满男人味的怀抱。
“我额娘跟你唠叨了一些废话?”
瞧她弱不禁风、一脸惨白,他猜得出额娘必定对她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熠侵强力抹去心底那偶然激起的不安,告诉自己,他给她的是她应得的。
唯语的心已麻痹,她只想知道他对她是否有一丁点的喜欢——除了恨意以外的喜欢,否则,他不会碰她呀!
“你一夜末归,可知……”
他扬起一道眉,漫不经心地截住她的话语。“你想我?”
“我……”她是想他,可惜,他却流连花街。
“说,我想知道。”他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无瑕的脸蛋,眸光已被她水汪汪的星眸所吸引住,当然他也忽略掉她略带红肿的眼睑。
“我想你,也等了你一夜。”她坦白道出,即使收到的是嘲弄的眼光。
意料之外地,他却以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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