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亦昀扣住她的手腕,轻声道:“你是个好女孩儿,将心比心看看好吗?”
“我这么做让你很为难?”她试问。
“不用考虑我,以你自己的心意去决定。”他认真的表示,“对了,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是,由吐鲁奇口中已得知他当初为何要组织锋炎帮残害你一家了。”
“为什么?”若情握紧他的手,这个疑问的确困扰她多时。
“因为你父亲年轻时曾在天竺待过一阵子,无意间手中握有他们天竺至宝“粼风掩月神剑”,听说此剑威力无穷、无人能敌,即使一个不谙武功的人握在手中,也会发挥其狂猛无比的功力。他们想向你父亲讨回,但当你父亲得知他们是要拿它来对付大唐时,却抵死不从。义父已将你爹这种侠风义气禀明圣上,圣上已派人快马来此,特颁旨令封你爹为护国郡王。”
“真的?”若情讶异不已。
雷亦昀点点头,“改天陪你上坟,告诉你爹可以安息了。只不过圣上担心此一消息若传扬出去,定会有黑白两道一些贪心之人上你青星堂找寻那支剑,而且当他乍听此剑的神灵威猛,不禁喜欢上它了。于是特命我得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将它找出来呈至他面前,一方面也可避免酿成武林悲剧。”
“搞不好他是想得到此剑,什么避免酿成武林悲剧,只是他的借口罢了!”若情嗤之以鼻。
“小心说话,这话若传到圣上耳里,你这条小命就没了!”雷亦昀警告她。
“好嘛!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就明天吧!”
“我跟你去,那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虽然我并不清楚我爹将它藏在哪儿,但至少地理环境我非常了解。”若情急急的说。
“也好。那早点儿睡吧!今晚就不“吵”你了。”雷亦昀坏坏的说道,并带她至床边,为她盖好被褥。“记着,夜里睡不着可别再打开窗子吹凉风了。”他不忘对她千叮万嘱。
“昀……”
“嘘——”他将食指放在她的唇边,“别说话,快睡!我会等你睡了再走。”
若情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就在她昏沉沉即将入睡的同时,恍惚间,她心头似乎已下了某种决定……拂晓时分,若情蹑手蹑脚的踏出了房门,慢慢往田沛鸿的房间移动。
他病了,不知严重吗?
房门没锁,她轻轻推开了它,由门外向内凝视了良久,只见他那已近五十的身躯瘦弱地躺在床榻上。
她也不懂为何要来这儿?只知道若不来看看,她的心就如同悬宕在半天高,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就在她正准备掩门离去之际,屋内隐隐约约传来急促地喘息与咳嗽声,这又将她欲离去的脚步给拉了回来。
管不了许多,她急忙地踏进房内,近身一看,原来王爷的被子掉了地!她迅速地捡起,为他重新盖上被褥。
“小霏!”
田沛鸿凑巧睁开了眼,就在他望见来老时,一双老脸已潸然落泪。
“我……我走了。”一阵惊慌袭向她,她蓦然想逃。
“等等!”他勉强地翻起身,只求能唤住她。由于起身太猛,他一时无法施力,又倒了下来,并传来阵阵地咳嗽声。
“你这是干嘛?”若情顾不得这许多,又重回床边扶起他,并轻拍着他的背脊,希望能减轻其痛苦。
“谢谢你,小霏。”待田沛鸿的气息略微稳住后,他逸出欣慰的笑容。
“我说过我不叫小霏,你老糊涂了吗?”若情深锁眉头,心虽早已软化,但仍逞口
舌之快。
“我是老糊涂,若情,你原谅我了?”他欣喜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希望。
“这只是你一隅之见。”她不敢看着他,仍细心地为他抚着背部。
田沛鸿淡然的一笑,突然改变话题道:“想不想看看你娘的模样?”
“我——随你。”她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轻撇了下满是胡须的唇,而后转身由枕垫下拿出一幅卷轴画像,就在他慢慢地打开它的那一瞬间,若情的脸色变化了好几回。因为那幅画对她来说就像面镜子,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她——”她的声音有些轻颤。
“她就是你娘,和你如出一辙,对吗?”田沛鸿凝望着它,目光也渐渐痴迷了。
若情不作声,只是专心的看着它。
“你比蜜儿还像她,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好吗?”田沛鸿直盯着她,欣赏着她那份错愕。
久久,她才开口,“不……不要,我不要那种弃儿背夫女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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