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要看到他那张会刺伤她自尊的美女脸,也不要再听见那类口毒的恶劣话语,她更不管什么没到手的军情和机密,她现在就要回伏罗,而回去后的头一桩大事,就是点好国内的精兵勇士,然后率大军来砍了这个把她欺负得那么彻底的坏男人。
但在野焰的心里,摆在他眼前的这幅画面却是很逗笑的。
初时被他误认为小动物的她,此刻紧抿着小嘴,小脸上还挂着两串未干的泪水,一双水灵的大眼虽是写满了伤心,但更多的火气也堆积在里头,让那双本来就够大够亮的杏眸变得更加晶灿。而她那套在身上赚过大的军衣,松松垮垮的,令她走一步就得拉回滑下香肩的衣颌,走两步就得撩高会踩到而绊倒她的裤脚,沉重的军靴更令她走起路来左扭右拐的,就像名刚学走路的小娃娃般有趣又可爱。
「你要去哪里」在她千辛万苦就要走抵帐门前,他一手拎起她的后颌,轻轻松松地把不怎么具份量的她给拎回她方才哭泣的原地。
粉黛使劲想挥开后头紧持不放的大掌。
「回家。」她现在才知道其实她是很热爱战争的,尤其在认识这一尊后,她更迫不及待地想重温痛扁仇敌的快感。
「你不是无家可归了吗?」野焰不把她的挣扎放在眼底,健臂一搂,就把娇小的她给困在胸前。
「我自会有去处。」不争气的眼泪又掉出眼眶,她用力地以袖拭去。
「别闹性子了。」他轻哄地抬起她的下颔,细心地为她抹净泪债,「看,你的眼睛都哭肿得像馒头了。」
粉黛稍稍降下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馒头?」他就没有象样点的形容词汇吗?
「要不然:….」他很为难地搜思索肠,「包子或是粽子?」形状够像了。
她顿时气结,恼恨的杏眸死死地瞪着他。
「好吧,那就很像贡梨吧。」怎么说都不合佳人的意,他也只好说出他心中最高的评价,不过,再多就没有了。
无法克制地,粉黛在无意识间已抡起粉拳,但这张近在眼前的古典仕女脸实在是太美了,打下去的话,她会觉得很惋惜,但再不想法子消消她已快冲破脑壳的冲天气焰,她又很难一消心头之恨。
她低下头怒视那只又摆在她胸部上的大掌,决定在他养成坏习惯之前先给他个教训。
野焰面色严肃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正一口一口地啃着他掌背部分的硬皮,在发现啃不动后,她又拉来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啃咬起来。
「你若是饿了,我可以叫伙头夫帮你准备膳食。」他居然还腾出另一掌柔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别啃了,它不好吃的,那只手我从帮你洗完澡后就一直没再洗过,刚刚我才去帮我的爱驹狮子鬃刷过背毛一回,你没尝到它的马骚味吗?」果然是因为饿太久了而心情不好,真是的,女人干嘛老是扭扭捏捏的..肚子饿就说一声嘛,他又不会笑她。
粉黛身子倏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蟀首来,并且在脑海里晃过许多问句。
碎尸万段好不好?还是只保留这张脸皮,其余的部分全都砍掉磨成粉啬田秣料喂马?她怎么可以忘了叫父王要盖个炮烙台呢?而她兄长们用来虐待战俘的插指针、烛油台,还有装上荆刺的刑鞭咧?她怎能忘了要带出门备用?
「不生气了吧?」以为自己劝导有功的野焰,还摆了个大大的笑睑给竖眼无言的她看。
粉黛动作极为缓慢地摇了摇蛲首,并在又被他给气晕之前,拚命在心底提醒自己要记得呼吸和保持神智清醒,千千万万不能逞一时之快,冲动地做出在敌营里谋杀敌帅,而后被他的属下拖出去处死的蠢事。
「啧啧……」在她沉默下来后,野焰忽地以两指捉着她尖巧的下颔一脸意外地张大眼打量她。
「你……你又在做什么?」睑蛋被他转来转去的粉黛,在被他拉近与他鼻尖相抵时,丝丝红晕不受控制地跃上面颊。
他诧愕地蹦出一句,「你居然长得还可以看,我还当你跟阿猫阿狗同是一个样哩,没想又竟然差真多。」乖乖,真的有点眼花了,难怪冷沧浪老是说他眼睛有问题。
先前还认为长得不怎么样的她,在洗净之后一改风情,不但不再是个脏兮兮的小东西,脱俗水灵得就像生长在中原水泽一带的水中芙蓉,这张花似的脸蛋,粉嫩细致得有如花瓣一样,而她那被他抬起来感到没啥重量的身子,在他怀里更是娇小柔弱得彷似无骨。
愕然很快地便在他的心中演变为感动,他将她搂进怀里深深轻拥,细细体会着这绝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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