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事啊?”步千岁拨开他的手,就是要赖在这边不去帮忙那个死到临头的二哥。
“你有……”步少堤咬着牙硬拖着他走,继而僵硬地对暗丝笑笑,“睛姑娘,别拘束,和我大哥聊聊。”
晴丝在他们两人走后,幽幽地在步关之的怀里问:“我报恩的对象不是你?”
“不是我,把你的报恩之心摆在的二弟熙然的身上,我消受不起美人恩。”步关之一脸的敬谢不敏,要她把目标搞清楚。
“姻缘能左右一个人的性命?”她愈来愈觉得累。对这桩婚事感到荒唐可笑,也对自己冲喜的身分感到深深的悲哀。
“不能又如何?我非要试试,”步关之听她的声音渐渐细微,于是在她快站不住时将她抱起。
“无情之姻,无爱之缘,即便是嫁娶也是惘然,更逞论性命的救治,这不过是迷信罢了。”她似哭似笑地在他怀中轻叹,觉得自己在他的摆布下正一步步地陷入一个深渊里。
步关之冷声地警告,“是迷信也好,不是迷信也罢,你最好期盼我二弟洪福齐天,我二弟若有个差池,恐怕你就得守寡一辈子。”
俯在他的胸前,晴丝闭上眼聆听着他胸股里的心跳声,但无论她怎么听,她总觉得他的心跳一声比一声空洞,一声比一声冷酷,这么温柔地拥抱她的男人,她竟听不见他的心,而现在他的胸膛,远比外头的霜雪还要寒冷,让她真正认清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高烧使她的意识昏茫不清,她抬首望着他的眼眸,唇边逸出细细碎碎的吃语,“你的心……”
“什么?”步关之看她眼神都不能集中了,于是抱高了她靠近她的脸庞问。
“没什么…”她俯倒在他的胸前,试着不去想这个男人对她如何狠心。
“我会差人派两个丫环给你,你在成亲之前就暂且先住枕湘阁。”步关之抱着她走问内堂,穿过一处又一处的穿堂和遇廊。
“这里……就是我要暂留的地方?‘”晴丝两眼蒙俄地看着周这庭阁的雕梁画栋。珠帘绣幕,走了大半天,也没听见什么人声,有的只是天际雪花飘落的声音,她看着看着,不禁觉得这个华丽的庭园好荒凉。
“你错了,进了我步家的门,你就是我步家的人,不论你是人是鬼,今生你永不能离开。”步关之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就如天际飘然的雪花般寒冷,彻底将晴丝的心冻结成霜。“来来来,买定离手!”
步熙然挽起衣袖,一脚踩在小花椅上,精锐的眼眸四下看着围在桌前的男人们下注,他转了转手上的骰子呵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掷进大花碗里。
“开!”众人们齐声叫嚷着,眼珠子皆停停在碗里打转的骰子上。
自从听了步关之买了个姑娘家要来冲善后,步少堤拉着爱走不走的步子岁,想快点赶来通报他那个要倒大霉的二哥,走至一半,便性急的抛下侵吞吞的步千岁,火烧屁股地先冲入倚云院。
“二哥,你惨了……”步少堤一掌拍开内室的大门后,眼前的情景使他愣住,忘了要说什么。
步熙然的房里,一大票被步关之重金聘请来的大夫们,皆不务正业地撩高了衣袖,有的大方地坐在床榻上喝茶,有的聚精会神下围棋,有的懒洋洋地在一边嗑瓜子,还有人围在花桌前掷骰子小赌,而庄家正是他那个传言中病人膏盲的二哥步熙然。
“老天……”步少提头痛地抚额悲叹,“你这回死定了。”居然装病然后在自个儿的院里大赌?他这回不死也难活。
身为庄家赢得很快乐的步熙然,忙碌地清点着刚赢来的细碎银两,俊逸的脸庞上不但气色红润、双眼有神,而且灵巧的双手还能巧妙地控制掷骰子的力道,任人横看竖看,怎么看也不像个病人。
“我怎么个惨法和死法?”又赢了一局,准备再开下一局的步熙然,忙里分心地问那个老是唉声叹气的小弟。
“出去、出去,都快出去找点事做!”步少堤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骰子,并且痛下决心将房内所有的大夫们全都请出去。
“少提,你把他们都赶跑了,要我这一局怎么开?”步熙然闷声地问,他的手风正顺,小弟一来就没搞头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事,让他这个小弟急忙的冲进来?
步少堤沉重地按着他的双肩,“二哥,你不能再装病也不能再玩了,你得快快复元!”
“我病得好好的,何必跟你们一样为生意做得死去活来?”
步熙然笑笑地撇开他的手,信步烧到床边坐下,才不想听他小弟三不五时就说一次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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