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这个事实后,他才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拉开始检查她的手脚,看是否有骨折的现象。
当他的手摸到左小腿时,怀里的莫语柔忽地痛呼一声,佈满痛楚的星眸亦缓缓睁开。
「我的脚好痛!」她困难地开口。
「别动,我看看。」他以更轻柔的手劲检查她的脚踝。果然是扭到了。
「自作自受!没跌断妳的颈子算妳运气好。」看她并无大碍后,宇文丰忍不住开始教训她。
「你……」一开口,她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掉般,疼痛难当。
「受了伤就闭嘴。」宇文丰冷哼,接着随手就要解开她的衣服,检查是否有其他内伤。
「你……你想干什么?」她吓白了脸,放声大喊。
「闭嘴!」他怒瞪她一眼,但仍继续着手边的工作,在解开外衣的同时,他奚落道。
「我对乳臭未干的小鬼——」
他忽地住口,因为手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宇文丰铁青着脸低下头,看到她宽大的衣服内穿的竟是姑娘家的贴身亵衣,而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胸前。
「妳到底几岁?」阴霾登时佈满了他的俊脸。「十九岁。」她以细不可问的声音回道.雾谷的小溪边,除了偶尔飞过树林的鸟儿和潺潺的流水声外,此时可说是安静、尴尬到了极点。
宇文丰不言不语,脸上的红潮一闪而逝,他将莫语柔的外衣重新拉拢,然后将她一把抱起。
如果她尚有其他的内伤,骑马回谷的颠簸只怕会让她的伤更加严重,所以他抱着她,以非常平稳的速度往雾谷的方向走去,「风」则温驯地跟在后头。
「我们不骑『风』吗?」虽然脸上的晕红未退,身体也痛得厉害,莫语柔还是好奇的开口。
「不要吵!」他冰冷地回道。
「喂!你可不可以友善一点?我是病人耶,而且是拜你的宝贝马所赐,我才会这么可怜的。」她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大冰块竟莫名其妙地兇她,连一点起码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容我提醒妳,是妳不知死活地骑上『风』,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并不是别人绑妳上去的。」宇文丰淡淡地嘲讽着。
「要不是你逼我离开马房,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里,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对!」她马上回嘴。
宇文丰忽然不走了,他低下头望着她,深邃的眼如同古井般深不可测。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耀眼得令她睁不开眼。
他忽然一笑,淡淡地问:「当我的书僮真有这么糟?」
他的黑眸竟浮现了笑意,甚至还有一点儿的遗憾,面对这样陌生的宇文丰,她竟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也……也不是,总之强迫别人就是不对的。」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下次别再这么做。」他淡淡地吩咐着。
莫语柔倚在他的怀里,感到迷惑不已;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和他说话总是会逼出自己最坏的一面,因为宇文丰冷漠的态度、嘲讽的语气,每每弄得她哭笑不得。
如果他真是冷血动物,他就不会花时间陪伴「风」,好让她可以安全地替「风」刷毛。
如果他真是无情,这段路他大可以骑马回谷,不用亲自抱着她这个马僮,不是吗?而且他步伐是如此地缓慢稳健,彷彿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只为了不震动到她的伤口。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
宇文丰抱着她回到雾谷时,青儿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马厩前等待,直到看见谷主怀中的莫语柔时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自动将「风」牵回马厩内。
宇文丰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抱着她直走回自己的竹院。
「你要带我去哪里?」越过他的肩膀,莫语柔只看得出他正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去。
「妳需要找一个大夫来看妳身上的伤。」他转了个弯,走进一大片竹林中。
「这片竹林看起来好荒凉,怎么可能有大夫?」竹映婆娑影,影入淡烟中,这风景看起来有点儿恐怖,她不自觉地又往宇文丰怀里缩。
他低下头,本想笑她不够风雅,却看见她怕得厉害,一双冷眸不觉再次浮现笑意。
「会住在这里的一定都是怪人。」她下结论。
宇文丰微晒,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穿过了一片竹林后,即来到了他所居住的竹院。
他将莫语柔放在床上,淡淡笑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也是妳休养疗伤的地方。」
「什么?」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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