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心,醒醒……」拍了拍她的脸颊,月衍试着唤醒昏迷的她。
然而,她的脸色死白,仍旧毫无动静。伸了两只手指摆在她鼻孔前头,发现她已完全没有鼻息,月衍的脸跟着刷白。只考虑一秒,他便将怀中的她平放在地上,以內力将积水逼出来,直到她的呼吸顺畅为止。
好不容易她终于能重新呼吸,月衍才松了一大口气。
「咳咳……咳……」吐了几口水,她开始猛咳。月衍将她扶起来,轻拍她的背,试着让她舒服一点。好一会后,她却剧烈地发起抖。
脸一沉,月衍将她橫身抱起,飞步直往破庙而去。昏迷不醒的柯夜心,发烧了整整两天两夜。
月衍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捡回足够的木材﹐持续让火温暖整间破庙。
「唔……」她在睡梦中动了动。
一听见她的呻吟,打盹的月衍立即张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否醒来﹐伸手查探她的高烧退了没有。
「夜心?」他轻唤。
「唔……不要……」柯夜心转了转头﹐突然抬起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吟。
「醒醒,没事了。」他试图唤醒她。
「不要不要……救命……」没有醒来,她反而猛烈摇起头来。昏沉沉中,她觉得身体不断往下坠,像是腾空坠往无底的深渊。
「没事的,别怕……别怕……」月衍叫不醒她,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轻拍安抚她。
她的体温仍居高不下,让他觉得很不放心。
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她去捉野鸟……意识到自已对她的过度在意,月衍猛然一震,讶异地瞪着怀中双颊烧红的容颜。
经过两天,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关心超乎常情。
心疼……见鬼了,他竟然会为这个小丫头感到心疼?他是哪根筋不对了,一个原本素昧平生的丫头,就算病死了也不关他的事才是。
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真让他们培养出什么鬼感情不成?直觉地,月衍想丟下怀中的人儿,就此一走了之﹔挣扎了许久,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天杀的,一个丫头岂是他该招惹的麻烦?
身负重命,他根本不该和女人──扯上关系。
「为什么……」望着怀中的人儿叹息﹐他不禁喃喃自问。他想问的事不外乎」」为什么该死的老天爷,会让他遇上她?
柯夜心突然张开眼,月衍沉凝的酷脸直落入她眼底。在他以为她已清醒时,感到莫名安心的她又沉入梦乡,不再感到害怕。
凝视她略显苍白的睡颜,月衍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真是天意……
*****
当柯夜心再度醒来时,已不见月衍的踪影。
为何……她不在破庙里了?在柯夜心感到惶恐不安时,一名中年妇人推开竹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露出欣喜的笑容。
「姑娘,你终于醒了。」妇人走向她,高兴地道:「大夫说你没事了,也该醒了;可是见你一直没张开眼,还真令人不放心呢。」
「我……」
「来来来,趁热把粥喝了。」
「请问……」柯夜心有些招架不住妇人的热络。虽然烧退了,她仍感到昏昏沉沉,抓不稳头绪,没看到月衍让她极度不安。
「喔,你找你相公是吧?」妇人了解地笑问。
「相公﹖」换她迷糊了。
未出阁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閨女,哪来什么「相公」﹖要是她有个相公,岂会被她狠心的娘亲踢出家门,落得有家归不得的悲惨处境。
「别担心,你相公跟大夫进城去帮你抓药了,不要几个时辰就会回来。」妇人坐在床边拍拍她的手,迳自微笑解释着。
「我……」
原来月衍是去替她抓药了,可是……他真的不是她的相公呀﹐为什么眼前的妇人会误会,错当他是呢?她百思不解。
「来,你昏睡这么些天,该饿了吧﹖什么都别说﹐先把热粥喝了暖暖胃。」阻止她再说下去,妇人吹涼了粥,直接送一口进她嘴里。
被妇人这么一说,柯夜心的胃当真发出抗议声,吵翻了天。也难怪她的胃会抗议得兇,她的确已经许久未曾进食。
忽然意识到自己很饿,她饿得胃都疼了起来。
吞下温热的白粥,许多的疑问没有问出口,她決定等见到月衍再说。
相公哪……她的确得找一个不是吗?
*****
等月衍等到再度沉睡的柯夜心,在木门被打开之际并没有立即醒来。入房的人脚步声轻浅,缓缓接近床边,佇立在床边后不再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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