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香。不是香精的味道,而是那种女人天生具有的柔软香气,当他拥住她时,他竟有种能永远抱她在怀的渴望。
在“那个人”终于现身后,他察觉自己的情绪……多年来不曾为谁波动的情绪被挑乱了。
然而,面对风蝶衣时的紊乱又同面对“那个人”时的紊乱是不同的。
他无法解释自己内心的纷乱。
“为什么?”风蝶衣不明缘由的偏首凝望。
原先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肯解开她的穴道,怎么今儿个竟然反常起来了?可笑的是,她心里并未因此而轻松。
“时候到了。”这是他惟一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
“时候到了?”风蝶衣挑眉,不太能接受这个理由,总觉得易阳在隐瞒什么。
“时候到了。”易阳肯定的回答,站在门口,任由寒风扑打在他身上。
风蝶衣脸上明显写着“不赞同”,但当她的身子因受不住刺骨的风而开始发抖时,易阳移动了下身影,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房内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风蝶衣因易阳的动作而给他一朵明媚的笑,易阳发现自己的呼吸几乎被她的笑容夺去。
他强压下内心的骚动,不着痕迹的深呼吸几下。
“坐下,我有话问你。”
风蝶衣虽因他命令的语气而微挑眉,可也没有反驳的坐下,才想要倒杯热茶暖手,易阳已送上一杯仍冒着烟的热茶。
风蝶衣接过杯子,两手摩挲着杯子,灵媚俏眸满是风情的睇望着易阳。
易阳低敛眼睫,避开风蝶衣的视线。
“你想问什么?”风蝶衣假装没有看见他明显的逃避动作。
她是欢愉的,因为他避开自己的动作证明自己对他并非完全没有影响力,因而她允许自己微笑。
玩着杯子的动作未曾停止,直到掌心热了,她才执杯就口,温热的茶倾入喉,直达冰冷的脾胃。
“镜子的秘密。”易阳冷眸不带情感的注视着风蝶衣,温暖的大手拿过她的杯子,再倾壶倒杯热腾腾的茶给她。
“我以为你才是最清楚的。”风蝶衣微冷的指尖碰触到易阳的手,想要接过茶杯,却被易阳反手包握在掌心里,阵阵暖意传来。
“南方人。”易阳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三个字。
风蝶衣知道他所指为何,“中原地大物博,南北差异大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易阳挑眉,等着下文。
“所以我是南方人是事实,不耐冷也是事实。”风蝶衣笑睇易阳,另一只手主动握住易阳的手。
它们冷得吓人。易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该加件衣裳的。”易阳不由自主的说出关心之语。
“我在等。”风蝶衣笑答,笑容轻忽犹若雪花。
易阳将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内,眸底的冰雪有融化的迹象。
暖流缓缓地透过风蝶衣的手传至四肢百骸。风蝶衣笑得璀璨,好似冰天雪地中盛开的白梅。
头一次,易阳没有回避她的眼神。
四目交接,彼此都从对方的视线中发现到什么,却都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慢慢地,易阳微扬唇角,拉开一个僵硬却难得的弧度。
春雪缓慢地飘落,有些溜进留了一道缝隙的窗户,片片春雪化成一摊水……
“为什么找我问镜子的秘密?”风蝶衣享受着被暖流包围的舒适,虽然只有眼神交会,双手交握,她却感受得到易阳的气息浓浓地裹住她,替她阻隔了寒冷的气候——那个她不适应的寒酷天候。
“因为你是主人。”易阳简短答道,握着她的大手舍不得放开,小心地将内力传入她病了一场后尚在调善的身子里,眼眸……眼眸也被蛊惑般移不开。
“我只知道是传家宝,其余的一概未知。”不用易阳说,她也感受得到易阳对双飞如意镜近乎疯狂的态度。
疯狂却又理智得教人难以置信……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让他如此的……执着于这两面半圆镜?
说穿了不过是风韩两家世代交好的证明,以及传家用的宝,但传家的“宝”对于外人来说,除非是有什么附加利益,否则即似垃圾,没有价值的物品。
然而,双飞如意镜内蕴的宝藏,只不过是谣传,映月剑法也看不出藏在这面镜的哪儿。
易阳执着的可是映月剑法?然而,他的冰灵剑独步武林,何以还想要映月剑法?
万一练了压根儿与自己所学的武功是相冲的,又该如何是好?
风蝶衣不相信易阳没有深思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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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阳
风蝶衣
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