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咳!姑娘给小人吃的是什么啊?”布衣书生轻咳几声,抚着脖子,一脸无辜的问。
“没什么。”风蝶衣的笑容妍丽,吐出的话语比蜜还甜,却足以甜死一个人。“只是致命毒药罢了!”
“致命毒药?!”布衣书生一听,马上用手指抠喉咙,希望将刚才风蝶衣逼他吞下的药九给吐出来,可怎么也无法吐出半点东西,只是不断的干呕。
“姑娘,你……小人一番好意,你却如此相待,这……天理何在?!”布衣书生颤抖的手与声音在在说明他有多后悔上了这条船。
“这世上本就无天理的存在。”风蝶衣气闲神定的笑笑,将手中的如镜与碎片交予布衣书生,“现在是我逼你补镜,不是你帮我补镜,之中的差别可大得很。现在,快替我将镜子补好!”
“我……”布衣书生瞪大了眼,看着风蝶衣水艳姿容散发出可亲却危险的笑意,便将满腹苦水往肚里吞,默默地修起铜镜来。
“别给我玩花样儿,你腹内那颗致命药丸七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想逃咱们就走着瞧。”风蝶衣闲闲地抛过来的话让布衣书生整个人震颤了下。
“……知道了,姑娘。”布衣书生答允的声音闷闷的。
风蝶衣防备的看着布衣书生补镜,没有一刻放松,直至他补好将镜子递还给她,方才稍松戒心。
“姑娘,小人发现你那镜子是透光镜,最好别挂在身上,否则易招祝融。”布衣书生小心翼翼的出言警告。
虽然她为人奸险,但他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风蝶衣检查过镜子无恙之后,斜睨他一眼。
布衣书生急忙抱紧包袱,防备的望着风蝶衣。“姑……姑娘,小人可是把你的镜子补好了……”
“你不觉得这镜儿仅有半面很稀奇?”风蝶衣掐着系绑着如镜的紫苏线,半边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伴着风蝶衣天仙般的笑颜。
布衣书生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到底是觉得罕见或平常?”风蝶衣微挑眉,趁着风平浪静船未晃的当口,她要好好的把握时机“玩”,否则等下船就不可能如此轻松了。
“小人……小人觉得那镜……镜子……”
“这镜子如何?”风蝶衣笑容愈发的美丽动人,布衣书生的表情愈发的恐惧。
“真的很奇特,一般铜镜镜背皆是雕些瑞兽,或是吉祥话,可姑娘你的镜子镜背竟是风景图,小人除了赞叹铸镜人的铸工精巧,也自叹弗如。”布衣书生一副深怕风蝶衣吃了他似的急急说道。
“喔?”
“只因在镜背镌雕风景那对同是铸镜工的小人而言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风蝶衣媚眼微睇,笑着自怀里取出一颗药丸,丢给他。
“这是?”布衣书生傻愣愣的盯着掌心里的药丸。
“解药。”风蝶衣小心冀翼地将如镜重新系上腰带。
原本她便想过藏起来,可一藏起来就没人看见如镜,没人看见如镜就没人会来追杀她,没人来追杀她,她能找到易阳吗?
是以才冒着招惹祝融的危机系在腰间,别以为她爱。
布衣书生摆出一张“这真的是解药吗?”的脸看着风蝶衣。
风蝶衣皱起眉头,不怨反笑,“我要是会害你,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布衣书生闻言半信半疑的将药丸吞落喉内,一边抱紧包袱,移动着要远离风蝶衣,一边露出僵笑地说着:“姑娘说得是……姑娘说得是……小人见识不广……见识不广……”
书生只差没说:只要姑娘饶命,要小人做什么皆可。
“怎地?怎么坐那么远?这样咱们可是会让船的重心不稳,万一来个大浪……”风蝶衣深感有趣的望着布衣书生畏怯的脸孔,故意将话尾隐去,见布衣书生一听脸色比适才更加苍白,不由得好笑的观察着他缓缓地、缓缓地将身子移回中间。
正好与她相对面。
可想而知书生的脸色并不好看,先前教风蝶衣戏弄,好心替她补镜,可却招来这样的对待,再怎么开朗的个性,也会不舒坦。
“对了,尚未请教公子名姓。”风蝶衣笑容未改,只由奸险转为可人,活似天边彩霞般炫目的笑靥着实教书生呆了半晌才得以回过神来。
“小人名唤……”才出口四个字,书生像是想起风蝶衣先前的所做所为,急忙又将话吞口腹内,防备的看着风蝶衣,心想不知她又在玩什么诡计。
“放心,我这次不会再戏弄你了,公子。”风蝶衣特别加强“公子”二字,教书生一时红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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