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尚且如此,那下令捕捉龙九子的皇上又能如何?
“怎么?大名鼎鼎的元绿袖也有不敢接下的任务?”廉王老羞成怒的锐利视线如箭般射向元绿袖。
元绿袖在心底轻声叹息,她并不后悔适才拒绝廉王的事,她可以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因为“猎物”的靠近而沸腾,廉王身上血流的脉动她亦能清晰的察觉……
这是一种突然出现的“异能”,比她发现自己能依每人的灵光不同而作区别还恐怖。她是人,不是动物,但这种能力活像是动物才具有的……
“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尽我所能的将凶手缉拿归案。”元绿油莫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
“很好,本王将此玉佩赐予你,有了它,会较好办事。”廉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笑道:“对了,本王若未错记龙九子之一的“狴犴”就像只虎呵!搞不好那两名家丁口中所说的虎精就是“狴犴”。呵,真巧,国师卜出的“狴犴”所在方位正是这儿……”
廉王没有将话说尽,但口中的得意狂妄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刻意刁难。
“本王尚有要事,这件事就交予你和林大人全权负责。”廉王扔下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后,趾高气扬的离去。
“这廉王,也不想想是因为他写的帖子,詹大人才会接见那平某人,也才会遭此横祸……”林大人见廉王走远,才敢放声说话,“现在说什么要我们全权负责,分明是要让我们当替死鬼。”
元绿袖无言,那平抒衡为何无故杀害詹庆仁,还带走他的尸体,反留赵仁之和阿丁、阿海这三名目击者一命,让他们指称见到虎精?
而且……她一见着他,心情就不平静,与他相遇以来,她的身体和记忆都起了严重的变化……
他到底是谁?果真只是虎精这般简单吗?那种复杂纠结的情感,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
“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你不常嚷着要跟我一道出去吗?怎么现在我要带你出来,你反而不要了?”
“废话,这回你要丢我一个人在洛阳,我为什么要去?”
“我只是请在洛阳的朋友替我照顾你,我得办事,而你也大了,是该——”
“该怎样?该嫁人?该当娘了?”
“绿袖儿——”
“你根本就嫌我麻烦,所以你想要丢掉我了,可是我……”
那是谁?是谁?是谁?我……我……
元绿袖脑子里全是这些陌生的对话,她更乱了,好想好想问这是谁的梦?谁的记忆?谁说的话?
“元护卫?元护卫!”林大人的声音由低呼到扬高,元绿袖只觉得他的声音嘈杂难入耳,未觉自己的意识轻飘、身体沉重。
“来人啊……来人啊……元护卫昏倒啦……”
平遥
去洛阳时花了十多天,回平遥(平遥为今平遥县,位于山西省中部,太原盆地南端。)却只花了半天的时间,这段复仇之路,走得真是漫长又特异啊!
平抒衡将詹庆仁的尸身抬至平遥郊外一处教火焚烧过的废弃宅院,丢至那长满杂草的后园、一排排墓碑其间。
司徒家的祖先有恩于他,因此他答应过守护司徒家的后代子孙,让他们一生平安、衣食无虞,不求家境富裕,只求平安和乐。
他曾经如此答应他的救命恩人,即使那承诺绑住了他,让他得丢下绿袖儿一人……但承诺即该遵守。
而今,这份承诺随着司徒家的败亡而烟消云散,司徒一族早成一杯黄土。
“这就是害得司徒一家败亡的元凶,今我将他的尸身带至此,慰借你们在天之灵。”手里陡然出现一束点燃的香,平抒衡手一挥,那满园的杂草即失,只余一杯杯醒目的黄土堆,黄土堆前有着简陋的墓碑,写着里头安葬者的人名。
将香—一插在墓碑前,再—一叩首悼念,尔后燃起火来,将詹庆江的尸身丢人火堆中燃烧。
“我守护司徒家的承诺到此终结,平抒衡感谢司徒一家救命赐名之恩。”平抒衡当“人”的时间即将冻结在这一刻。
此后,他毋需再对人类手下留情或抱持好感,那不再是他必须遵守的承诺,也不再是他的责任。他的任务终了,现下唯一该做的是回到长白山隐居,唯有那里才是他的归属地,也只有在那儿,他才得以恢复自我。
那段在长白山的日子,是他漫长生命中最绚烂的时光,那时的他无忧无愁、随心所欲,不似现下,教人类邪恶之气沾染,再也不是以前的平抒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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