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水情(41)

2025-10-08 评论


她没死?她……没死?

那灭顶的恐惧以及呼吸被夺走的炙热是如此的真实,可……眼下的水承潋也是如此的真实。

他没有再靠近她,但他的存在足以夺走她所有的思绪,教她只能专注在他身上,惴想着他下一步的行动是何?是否又是另一桩她必须承受的死亡游戏?

她瞧见水承潋盯着自己的眸光有异,妖眸盈漾着不知名的兴味与苦恼,一股发麻感觉窜上心头。

“我……我救了你一命……你……你……我有资格要求你报恩……”见他挑眉,白椿槿更是慌乱的说:“报恩,你懂吗?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你虽非人,可我救了你的性命,因此……因此……”

“水承潋。”水承潋打断她的胡言乱语。

“呃?”白椿槿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舌头的存在,呆呆地望着他,也忘了为自己继续争取“生存的权利”。

“水承潋。”他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再次重复,“不是‘你’,是水承潋。”

不知为何,他一听白椿槿叫他“你”呀“你的”,一股不快的情绪便占领他。

水承潋这名,他已忘却许久,却因这次受伤回想起来。

这个名字只有他一人知晓,当年知晓的人们如今已成风中灰土、地上泥沙,知道的,只剩他一人。

但他希望白椿槿叫他这个名字,唯有她一人。

“水承潋?”白椿槿依言唤道,出乎意料地在他眼里窥见一丝满意。

霎时,她明白这是他的名。

不是“蚣蟆”,而是“水承潋”。

注:鱼鹰便是颅鹧(音卢慈)。幽幽静静江水平,悠悠映映波澜起。

白椿槿盯着水承潋专注凝视的妖眸,不甚理解那双眼眸隐含的意义?事实上,她没弄懂过他,也不想弄懂他,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憎恶人类的“非人”;而自己仅是正好倒霉被捉住成了他玩物的“人”。

她见不得有任何生物在自己眼下受伤,因而大发善心的救活他,如是而已。

可……水承潋的眼神教她莫名心悸,那陌生的感觉又麻又热的散发着,凌驾她的理智,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

“水承潋!”水承潋不悦地咆哮纠正她。

“水承潋,你……你的伤……”白椿槿借着光亮瞧清他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但肩胛处渗出血丝,想必是适才的“游戏”牵动他日渐复元的伤处。

水承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胛,掀开衣襟,偏头想将血舔干净,但上一刻缩得老远的白椿槿立即冲过来,撕了自己的内裙为他压着止血,然后用布中包扎好。

“别再乱动,伤口愈合又裂开最为难治,会留下疤痕。”白椿槿苦恼的皱起眉头,似是不愿自己手中的伤者身上有瑕疵。

“那又如何?”水承潋受过的伤不止如此,只是太久没受伤,让他忘却原来受伤是如此的痛,瞧见白椿槿皱起眉头,他的眉宇也跟着深锁。

“不……不如何。”她松手,突然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他很容易再次擒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因此,她低头避开他的注视,想要退离他。水承潋一见她开始退缩,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她抬头看他,晶亮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慌,但她一教他捉住便动也动不了。

水承潋打量着她的容颜,倏然,眉更加纠结,他另一只手握住她耳上的耳环。

白椿槿一惊,下意识的往后倾,可水承潋没有放手,只是徒然扯痛自己罢了。

她紧张的看着水承潋,臆测着他下一步行动,只见他不一会儿便放开耳环,但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妖眸凝睇,薄唇缓吐,“你为什么逃?”

白椿槿闻言僵笑,背上冷汗涔涔,呼吸不顺,双眼四飘的说:“我没有逃。”

“是吗?”他的声音沉落几阶,教白椿槿呼吸一窒,深深地恐惧着他的力量与无常的心思。

“你到底……要怎样?”她受不了的问,不愿时刻活在生死边缘。“若是可以,请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我走,好吗?”

“放你走?”水承敛冷笑一声,抿紧唇瓣,“绝无可能。”

“你!”白椿槿就知道自己真是枉做好人,没事救了他干啥?他还不是个不知何谓感恩的妖?她竟一时心软救了他,让自己跌入更坏的境地!

“不是你,是水承潋!”水承潋比她更凶的纠正她的叫唤,擒住她手腕的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加重力道。

白椿槿抑下喉间的痛呼,改口,“水承潋,你到底放不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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