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潋……”白椿槿像个孩子似的窝进他怀里,唤着他的名,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关系……”
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招来杜仲言,他们根本不会有这种危险!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不懂?”
“承潋,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水承潋闻言,禁不住内心的狂喜而咧开嘴笑着,揽腰抱起她,开心的转圈,脚边掉落的椿花因风高扬又落下,散开的花瓣形成花雨落在他们头上,掩住了白椿槿哭花的容颜和水承潋狂喜的笑容。
歌声轻回山林间,声调喜中带悲——
“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无奈云沉雨散,凭阑杆、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这是什么歌?”
“宋朝人王诜的‘忆故人’。”
“以后别唱,我不喜欢。”水承潋不喜欢她唱的这首歌,感觉怀里的她快要随着歌声消失似的。
“嗯,我以后不唱。”也没有机会唱了……
“嗯。”水承潋抱紧她,深怕她真在自己怀里消失无踪。“啪”的一声,劲风吹断树叶,哗啦啦的一大片绿色树雨掉落于小径前进的捕快们身上。
“哎呀!怎么无缘无故刮起这么大的风啊!”忙着压住帽子不被风吹走的其中一名捕快如是抱怨。
“这山头本就有古怪,这时期刮大风也是正常的。”捕头老早便耳闻这座山有山精野怪盘踞,只是无缘亲眼看见,而今为了那蚣蟆上山来,不禁有种怪异感。
“头儿,咱们都差点忘了你是山下镇里长大的,对这山应该很熟悉吧?”
“你错了,我打小到大没进过这山。”捕头笑了笑,眯起眼看着遥远的前方。
“这风很怪。”
蔚蓝的天空晴朗无云,风却吹得林间枝桠东倒西歪,一抹不安爬上众人心头,他们互看一眼,很想回头下山,无奈县太爷下令得捉回蚣蟆。
“捕头,咱们真能捉回蚣蟆这龙九子之一吗?人家可是龙子啊!”龙为天子表征,他们区区一介凡人,有可能捉得到吗?
若是捉不到也罢,若真是捉着了,是否……是否代表他们也能当天子呢?还是当今天子的威望大到连龙九子这传说之物也抵抗不了?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他们都得听令行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伙儿小心为上,不论捉不捉得着龙九子,性命安危是最重要的,明白吗?”所幸捕头为务实之人,不因上头下令而教龙九子给冲昏头。
想起那天县太爷召他相见,到书房时,他看见那名温文儒雅的公子,心头竟起了阵阵寒意,下意识地惧怕起那位外表谈吐都受过良好教养的公子哥儿。
他也不知为何,只知此人不得攀交,否则他日定死于非命。
“你还算聪明呵。”一个声音贯穿捕头的耳,捕头听闻,连忙四下找寻,只见四周只有他与弟兄们,不见任何陌生人。
“别忙了,你是见不着我的。”那声音冷冷淡淡的,分辨不出他是善是恶?
“是条汉子就现身,别藏头缩尾的!”捕头禁不住大喊。
他的声音回荡在林间,不少鸟儿因而窜出,往天际飞去。
“我不是汉子,但我会现身,因为你——扰了我的清静。”声音这回具体地自头上传来,捕头抬头一看——
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诡魅男子坐在树枝上,身旁伴着一名染有芙渠色彩衣裳的女子。
那男子全身上下透着股异样气息,妖眸睨视他们,轻蔑的意味浓重,女子就正常且沉静多了。
“你……你们是何方妖怪?”捕头因久闻山里的古怪,直觉将他们当成妖怪。
水承潋闻言扬眉,却未如以往一般冲动的将他们全数捉拿起来。
“都说是妖了,何须问何方?”水承潋扬起嘴角,支手撑颔,笑望他们。
“你们为何来此?不怕被吃掉吗?”
他虽然不吃人,可是会杀人,也会虐待人;今天他们遇着他心情好,不想开杀戒,也加上他们运气够好,没有踏入黑狐、青蛇或是迷雾森林中,否则不必他出手他们便会被啃食殆尽。
身边的白椿槿偏头看他,深深感觉到他的改变,对待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先前对她的模样。
现在的他少些锐气、多些玩心,他不会一开始便将人类杀死,而是会慢慢地、慢慢地玩弄他们,至于有多少人能在他手底下存活,便看他们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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