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真是妳亲眼所见?」文并茂深知绣儿这婢女忠心不二,否则也不会派她去监视苻莲樗,怕他们逃走。
可她所说的……让文并茂无法信服。
「文兄,这小婢女所言……未尝是假。」书房内一直未出言的另一人突然开口。
「高兄,何出此言?」文并茂不解的望着深夜到访的友人。
高进递给文并茂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朝绣儿微微一笑,给她一杯茶水,温言问道:「绣儿姑娘,可否请妳将妳今夜所见所闻,再重述一次?」
绣儿不安的看眼主子,不敢造次。
「说吧,若是被我发现妳说谎,处罚可是很重的。」文并茂挥挥手,要绣儿全盘托出,不得有隐瞒。
「是。」绣儿双手死握着那杯子,先是喝口温热的茶水,定定心神之后才娓娓道出……
夜愈深,月愈隐,云愈浓。
***
「高兄,为何你对绣儿所言特别感兴趣,甚至还要夜探?」文并茂实在弄不懂友人心里在想什么,边拉紧斗篷边问。
「实不相瞒,文兄,你知道我在总督府当差……」
「我知道,这与我们得像贼一般藏匿在花丛中有何干系?」呼,冷死人了!文并茂没想过在自己家里头还得像贼一般躲藏。
「总督大人与朝廷的关系向来良好,近来他收到一封朝中要人发的密函,文兄猜猜内容为何?」若非那封密函,高进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番偷鸡摸狗的事。
「什么?」文并茂盯着没有一丝动静的房门,开始怀疑绣儿所言是真是假,都近午夜了,连个鬼影也没见着。
「日前,陇西的总督捉到一只奇珍异兽,像马又像鹿,呈报朝廷,经国师验证无害后,圣上大悦,对此兽喜爱无比,赏黄金万两,加官进爵,一路连跳好几级啊!」
「这跟苻大夫他们有何关连?」
「文兄,若是绣儿所言属实,那水胤扬真是妖怪……只要你我两人将水胤扬擒住,呈给总督大人,让总督大人提报朝廷……若喜爱尝新的圣上见着欢喜的话……」
显然是想到接下来的利益不断,文并茂愈听,眼愈发光,脸也拉开大大的笑容,「高兄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想他文家不过是一城之首富,终究权力有限,若是擒得水胤扬,接踵而来的利益可说是数也数不尽。
「现下,文兄明白何以我会当真了吧?」高进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缥缈虚无。
「明白,明白,高兄,事成之后,可别忘了不才小弟我啊!」文并茂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咧开嘴直笑。
「是在你家捉到的,当然会有你一份,文兄。」
「好,好兄弟。」文并茂捂住狂笑的嘴,心甘情愿地同高进一道守株待兔。
未久,苻莲樗的房门开了,一抹灯笼的微光在寒风中若隐若现,吸引躲在暗处的文并茂和高进两人如同扑火的蛾般死盯着她。
***
苻莲樗打开房门,先是左探探右探探,见没人才出房,小心地阖上房门,来到隔壁房前,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
她点燃水胤扬房里的烛火,然后进到内室去看它,发觉它又睡得死沉,因而叫醒它。
「胤扬,胤扬。」
「嗯……」水胤扬被动地睁开眼,映入妖眸底的是苻莲樗的容颜,他睡意浓重地问:「莲樗?什么时辰了?」
「半夜,你又睡了一整天。」幸好这次叫得醒。苻莲樗轻嘘口气,微弯唇角。
「喔。」水胤扬推被下床,倒了杯水来喝,「我还是好想睡觉。」
「这样不行,若是你像昨日那样唤不醒怎么办?」苻莲樗就是怕它一睡不起才会在半夜来看它。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昏昏欲睡。」
「那是因为这时节你该在水里冬眠的。」违背天性,当然会伤身。
「好想到水里去。」这样或许会清醒点。
「你想玩水?」苻莲樗拨开粘住它颊畔的发,疼惜地望着它。
「或许会清醒些,不会像待在屋内这般容易睡着。」水胤扬照实说出自己的盘算,它也不想一直睡呀!
这样什么事都没法办。有些痛恨自己这项不能违背的「天性」,水胤扬多想跟在苻莲樗身边,而不是只能被独自留在房里,抵抗那无法抗拒的「天性」。
往往稍一松懈,再次转醒必定是天昏地暗,而莲樗则总是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己。
最严重莫过于昨日,严重到苻莲樗不得不拖着它到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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