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爹,快救我——”年轻姑娘泪如雨下的扑到中年男子脚边,“爹,我会努力干活孝顺您,求您别把我卖进妓院——”
中年男子畏畏缩缩的闪开,吞吐几下,“阿华,你——就跟他们去吧!爹对不起你,欠了人家一大笔赌债,要是不还,爹的手脚都会被人砍掉──你就救救爹,快跟他们走吧!”
悄悄的用眼尾窥看一下四周,围观的人愈来愈多,他不好意思的转头钻进人群中,不再管女儿的死活。女儿本来就是赔钱货,现在可以用来抵还赌债,也算是养了她十几年得到的报酬。
“爹──”年轻姑娘哭得死去活来。
在上头听得仔细,看得分明的沈峣一脸不屑,“像他那种人,根本不配当人家的爹!当街卖女儿,亏他做得出来。”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什么好气愤的。”君少翼轻啜着刚沏上的茶,淡然的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爱管闲事,自然不会想来个英雄救美。
“虽然见多了,还是让人生气。要是将来我有女儿,我会把她当心肝一样疼,哪舍得把地卖去妓院给人糟蹋。”
君少翼还想说些什么,就瞥见一条粉红身影从对面二楼的窗户口施展轻功,先是将逃走的中年男人拎了起来,再回到妓院保镖的跟前,拦下他们的去路。
“冤有头、债有主,欠钱的人是他,尽管找他要去,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把这位姑娘放了。”白翎柳眉倒竖的娇斥道。
她的话一说完,沈峣不禁鼓掌连声叫好,“说得好,说得妙,这姑娘还真是凶悍,魁首,你觉得呢?魁首──”他说了老半天,君少翼的心压根不在楼下。
沈峣好奇之余,顺着他的眼光睨向对面的窗口,不知何时,那位置已坐了个姑娘,虽只见着侧面,却也够惊为天人了。她的美,令人眩目,也无从隐藏,羽睫半掩,粉颈低垂的娇态,宛如白玉雕成的一尊玉观音。老天爷,世上真有这般美丽的绝色女子!他也算见多识广,却是第一次瞧见,难怪魁首整个人都呆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没有不为她心动的,不过,他也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魁首?”他连叫了两声,这还是头一回见魁首被个女人迷住了,就不知那姑娘是何方仙女,若身分相配,他不妨就客串一下媒婆,帮他们牵红线。
君少翼在看了第一眼后,目光便再也移转不开,平静无波的心湖为了她颤动,心跳几乎漏跳半拍,只因屏息于她摄人魂魄的美貌。
楼下的叫嚣仍在持续进行中。白翎其实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到这副景象,不由得想到自己也曾有的周遭遇,若不是蒙夫人相救,她也同样会被好赌成性的爹卖入青楼,所以忍不住挺身而出。
“你们耳朵聋了?本姑娘的话没听见吗?这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理,要杀要剐都可以,不过,那位姑娘我要带走。”
两名妓院的保镖互看一眼,同时仰头大笑,“就凭你?哈——不要笑掉本大爷的大牙了,你再打扰大爷们办事,我们就连你一块抓。”
“瞧你一身细皮嫩肉的,不如也跟我们走,包管让你大红特红。”另一人用猥亵的眼光直瞅着她。
“去你的!”白翎两眼一瞪,怒不可遏的出手。
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名保镖仗着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并且也都是练家子,而白翎不过学了几年功夫,根基还不够扎实,自然渐感力不从心。
“臭娘儿们,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们兄弟好好疼疼你。”一人语出轻薄的喊道。
一阵拳脚往返后,白翎开始抵挡不住,当她因为太轻敌而背后中了一掌,身体本能的往前一倾,另一人朝她胸口探出魔爪,待白翎要抽出插在腰上的短剑时,眼看已来不及了——
“咻!”
一把柳叶飞刀破空而出,直射向那人的脑门,又恰如其分的在不见血的情况下,只削下对方整个头皮,然后旋了一个圈,回到主人的抽中。
飞刀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然站在窗口凝娣战况的素衣女子,由于她的出手,让白翎反败为胜,刺伤了两名高头大马的壮汉。
围观的群众无不发出惊叹声,皆仰头崇拜的望向二楼,素衣女子视若无睹的又坐下来,仿佛刚才的事都与她无关。
“精彩,太精彩了,魁首,你说是不是?”沈峣从头看到尾,连他这老江湖的都没看清楚那女子出手的动作,可见得她已将飞刀使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君少翼“嗯!”了一声,墨黑的笑眸有着欣赏和毫不掩饰的倾慕,这就是他要的女人,三十年来,唯一撼动他心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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