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茫然的望着他冷绝的背影,双脚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提不起来。
※※※
昨晚小少爷比往常还要缠人,也许是家遭剧变,缺乏安全感的关系,毕竟他才六岁大,要他学会独立,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可以养成,缭绫只好让他睡在自己床上。
她拉起被子盖好他,一下床便看见挂在床柱上的长剑,见到它,脑中自然浮现一张狂野魔魅的俊脸。
这些日子,她不敢去思考自己究竟对那个叫祁焄的男人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是厌恶?是唾弃?还是……
不可能!缭绫的头摇的又急又乱,本能的想否决掉才刚冒出头的可能性。
就算他是夺走她贞节的男人,那又如何?她也不会因此就认定他是自己这辈子的良人。
她想要的是一份安定的感情,而那男人阴晴不定的个性,视道德枷锁、礼教规范于无物,这种典型的男人,只会让她退却。
缭绫不自卑,却也不敢奢求太多,因为她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子,怎敢妄想能独得他一辈子的眷宠。
只是那人似乎打定主意要纠缠到底,两次的床笫之欢,他的气味、重量,深深烙印在她体内,有时不小心想起,身子便禁不住的发热。不过,那只是肉体上的吸引力罢了,她是这样告诉自己。
肉体上的吸引力很快就会消逝,总有一天,他会腻、会倦,然后离开她的生命,所以她更不能爱上他,不然她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张牙舞爪的面对他,说起话来不假辞色的原因吗?缭绫怔忡的想。
她一脸颓丧的坐下,这份突然的认知让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翻腾起来。
怎么可能?她喜欢的人应该是黑修罗才对呀!
不管黑修罗是不是魔教的人,那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当他以雷霆万钧之势现身帮她解了围,就在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心。
傻瓜!那只是单纯的崇拜和仰慕。脑中有个声音回答。
“不是的、不是的……”她心跳气急的低嚷。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缭绫有种感觉,她绝对不会喜欢得到的答案。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只鸵鸟的把头埋进沙堆中。
穿好衣服,她先去敲了对面的门。“白姑娘,你醒了吗?白姑娘?”
里头没有回音,缭绫才试着推下门,发现门没落锁,进屋也没瞧见人影,心想大概先去用膳了。
才掉头想走回房间,遥遥的那端已走来一名散发着诡魅风采的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困扰着缭绫芳心的罪魁祸首。
她脸色变了变,拔腿就跑,想赶在他之前逃回房间。
可惜她脑子裹在想什么,完全在祁焄的意料之中,她的动作快,他则比她更快,赶在吃闭门羹前,先一步的登堂入室。
“你又来干什么?”缭绫娇喝道。
祁焄瞅着她的怒容,调笑道:“哪有人用这种口气跟自己的未婚夫说话。”
她硬是不肯给他好脸色看,“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你是我的人,这总不是假的吧!”
缭绫忍着气说:“那又怎么样?你的女人应该不只我一个吧!”
“可是我想娶的就只有你。”他见招拆招。
“你这无赖!”
祁焄一个箭步欺近她,“尽管骂,我就爱看你生气起来,双眼冒火的模样。”
“你这变态,不要过来……”她低叫一声,绕着桌子跑。
他快如闪电的搂住她的腰,凑下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接受我?”
“别这样,小少爷会看见的……”这人只要想做什么,根本不管置身何地,我行我素的令人气愤。
“那就别出声。”祁焄占据他爱恋的唇,将她所有的气息全吞入腹中。
她气自己意志不坚,这时应该狠狠给他一巴掌,或者大声的斥责才对,可是,却在四唇相触的同时,再也生不出半点力气来。
“我……没有……胭……胭脂……”她断断续续的说。
祁焄感到有些好笑,这女人当真以为他喜欢吃的是胭脂吗?
他微微松开唇,粗哑的低喃,“如果那些胭脂不是在你的唇上,你以为我还会喜欢吃它们吗?”
这么明显的暗示让缭绫的心为之颤动。“可是……”
她困惑的话再度被他吞进口中,慢慢闭上迷惘的眸子。她的头好昏、好乱,就连心也跳得好快,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当这吻结束,她微喘的睁开眼,看进一双笑得有些可恶的黑瞳内,立刻像被泼了桶冷水,人也被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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