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当他们决定听听她的意见时,才发现她的思绪老早就飘远了。
「小驹儿,你今儿个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铁伯担心道,他才一天去帮忙办事没看着她,怎么她就怪怪的?
「嗯┅┅想事情。」想她自己何以会对那个冰块脸出现「反常」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匹不祥的马了?」银伯粗声粗气道。「我劝你别再想了,再想下去人都要变得怪里怪气的,小心被它搞得中邪。」
闻言,安小驹好似有所领悟地愣愣说道:「说得也是┅┅我好象┅┅真的中邪了┅┅」
「什么?!」四人同时惊道。
「小驹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铁伯甚至紧张地站了起来。
放下碗筷,她突然一脸正经,问:「您们有没有对一个人产生感觉的经验?」
「产生感觉?」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何以会蹦出这种怪问题。
「这个嘛┅┅当然是有的┅┅」银伯率先跳出来企图解答她的疑惑。「像我就常对人产生『讨厌』的感觉,譬如『天岳庄』的┅┅」
「不是那种感觉啦!」安小驹急忙澄清。她来回看着四位老人,鼓起勇气说道。「我是指┅┅我的身体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反应』。」
「什么!」四老同时惊吼道,这下四个老伯全都站起来了。幸好他们的牙齿本就所剩下多,否则难保不会惊讶得全掉光。
「你、你┅┅是说『身体』?」铁伯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安小驹偏着头,神情十分认真。「我也不确定┅┅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总之,就是会全身发热┅┅」
「全身发热?」银伯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会不会是受凉了?」
「还会心跳加快。」她又补充。
「你是不是前晚没睡好?」向来沈稳的金伯也担心道。「有时候睡眠不足也会如此。」
「但为什么这些症状只有在面对『那个人』时才会出现呢?」她真的不懂。
「这┅┅」一片哑然。
「我甚至还紧张到说话会打结┅┅」她叹口气,有些自言自语。「我觉得自己好象真的中邪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你说的『那个人』是指谁?」向来冷静少言的铜伯也开口了,其它三人则屏气凝神地等待回答。
「他┅┅」安小驹顿住,扫视了众人才道:「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事实上,连她也不算真的认识他。
「不会的,铁伯认识的人可多了,你说了我一定知道。」
耸耸肩,安小驹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她已知道从四老身上是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我吃饱了,先回房,您们慢慢用。」
她机敏地起身告退,可前脚才刚跨出门,身后即爆出一声鬼叫。
「中邪了,真的中邪了!」银伯激动道。「我就说别捕那匹马,现在可好了,你们说怎么办?」
「依我看她可能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老三铜伯大胆推测,其它三人闻言立刻围拢过来。
「这怎么可能?除了堡内的人,小驹儿根本很少和外界的人接触啊!」银伯直觉这可能性不高。
「不,经三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铁伯持赞同意见。「想想她刚才形容的感觉,分明就跟当年我见到我家娘子是一模一样的。」四兄弟中,他毕竟是唯一成过亲的,所以倒是可以了解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除了堡里的人之外,小驹儿最近这几天有去过哪里,或见过什么人吗?」
老大金伯郑重地询问铁伯,既然他负责照料安小驹的日常作息,这事儿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
铁伯搔搔头。「她没去哪里呀!除了震远┅┅啊!」他怔住,连忙住嘴。
糟,说溜嘴了。
「你说她去『震远镖局』?」金伯神色一凛。「她去做什么?」
「哎哟,还不是为了那匹马!」银伯心直口快道,这才突然想起昨晚自己也有一份的「丰功伟业」。
「马?这和『震远镖局』有什么关系?」铜伯不解。
「这┅┅你们问四弟,他最清楚不过了。」银伯迅速将烂摊子丢给铁伯,却换来后者一记大白眼。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不快从实招来!」老大金伯火了。
铁伯缩了缩脖于。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件事:一是怕小驹儿受委屈,再来就是大哥的怒气了┅┅
唉,为什么他现在非得顶着大哥的怒气报告小驹儿「受委屈」的经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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