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有些特别的——」老嬷嬷缓缓踱向她,跟着神色一凝,沉下语气道:「但——希望这不会是你争取皇上注意的一种手段。」
「我不需要特别争取谁的注意,包括皇上在内——」予雾抬高下巴,明显对于老嬷嬷的话语感到不舒服。「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在此‘长住’,只要见到了皇上,将我心里的话说明清楚,我就会离开。」
「离开?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嬷嬷撇撇嘴。「你又怎么认为皇上一定会让你……」
倏地,老嬷嬷睁大了眼,未完的话语瞬间凝结在夜晚的空气中。
「你……你这是……」老嬷嬷一把抓住她的臂膀,音量拔尖道。「这是……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予雾连退两步,被老嬷嬷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个——」老嬷嬷指着予雾胸前的菱形玉饰。「哪来的?」
「这……」予雾低头看着海鬼让送她的镶金玉饰,先是怔冲了下,然后才细声说道:「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谁?那个人是谁?」
「抱歉,我没有必要告诉您。」她又不是傻子,才会去泄漏海鬼让的身分。
「你必须告诉我,这很重要!」抓着她的玉饰,老嬷嬷急切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只有先帝爷的皇子们才会拥有的长命锁呀!」
「先帝爷?皇子?」这下轮到予雾吃惊了。「这是绝不可能的。」海鬼让怎么可能会和皇族扯上关系?
「你不信?皇上身上也有一个,只是图形不同。」
予雾沉默,屏气凝神地在记忆中搜寻她和康熙曾经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仔细想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似乎确实在康熙的腰际之间,看过一个极为神似的玉佩……
可她之前为什么没有把它跟海鬼让身上的这个联想在一起呢?
「你身上的这个是先帝爷的皇四子身上的。」老嬷嬷继续说道。
「皇四子?」予雾轻呼一声,忽然想起白天两名官女提到的那位夭折的「荣亲王」。「他不是早已经死了?难道您的意思是,我的朋友可能是个盗墓的窃贼?」
可能吗?予雾很快地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海鬼让虽然是海盗,但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况且他
曾经亲口说过,这个玉饰是他从小戴在身上的宝贝,所以……
猛地,予雾心头一阵紧抽。
难道……这可能和海鬼让不明的出生有关系?
「这件玉佩从来就没有真正下葬过,又何来盗墓之说呢?」摇摇头,老嬷嬷喃喃说道。她叹口气,眼底充满激动的泪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朋友,但你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你这位朋友?」
「见他?」
予雾怔住,没料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在心里衡量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并决心顺水推舟。
「您想见他不是不可能,但这恐怕还需要您的帮忙,我们才见得了他——」
「你是要我帮你离开这里?」老嬷嬷倒也是阅历无数、见多识广之人,不需多想便已猜到予雾的心思。
予雾点点头,决计借力使力道:「皇上既然让您代表他赶回来探望我,表示他非常信任及仰赖您,所以只要您在皇上面前极力劝阻,他会打消留我的念头……」
「你何以认定我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左右皇上的决定?」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她不清楚这位老嬷嬷在宫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但她敢肯定绝对「特别」!
老嬷嬷稍稍平抚心情,笑了笑。「你可以直接喊我苏麻拉姑。」
予雾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老嬷嬷——她不仅听过苏麻拉姑这个人,更知道她的重要性!
苏麻拉姑,自小即和太皇太后相伴,一路从关外到入主中国,已是历经三、四朝的资深侍女了,但——她绝不是一般侍女!她不但从小看着康熙皇长大,更曾在康熙皇年幼时,担负起对他的教养工作,这些都是她曾听皇上亲口提起过的。
所以,她知道苏麻拉姑!并且更坚信只有苏麻拉姑才能帮助她了!
「只要您能帮我和皇上说清楚,您自然见得到我的朋友了。」予雾微笑道。
苏麻拉姑不发一语地望着予雾,半晌才说道:「你……该是为了给你这件玉饰的主人,才执意拒绝皇上的吧?」
予雾的心微微一颤,彷佛被勾动了心底深处某个不敢碰触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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