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格紧张得全身僵直,她努力在脑中寻找崔嬷嬷曾交代过的每个细节,但赫翌火热的唇舌和四处游走的大掌一直骚扰着她,害她无法专心思考。
最后,当赫翌的亲吻顺着地弧度优美的颈项往下探去的同时,突然,一个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念头闪过脑海。
「呃……爷……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强捺住身体逐渐随他撩拨而起的异样感觉,敏格试图以正常平稳的语调开口说道。
「问。」赫翌粗哩道,双唇正打算攻占她胸前雪白的浑圆。
「再这幺继续下去……会痛吗?」咽了咽口水,她有些辞不达意地问着。
她好象记得崔嬷嬷曾提过有关「疼痛」的问题,而她什幺都不怕,就是怕痛!只要是会痛的事,打死她也不做!
赫翌停下动作,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盯着她害羞又担忧的模样,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并慢条斯理地说道:「痛?你是指我……还是指你?」
什幺意思?
敏格疑惑地眨眨眼,可却没机会再开口发问,因为赫翌那扰人心绪的吻已再度落下,密密实实地封住了她的口……
她的新婚夜……痛——
痛死了——
她这辈子从没这般痛过——
为什幺没有人告诉她会这幺痛?
「阿——」
终于受不了!敏格放声尖叫,冷汗涔涔,伴随着泪,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忍着点,第一次总会困难些。」
耳边人的声音听来似远又近,对她根本起不了任何安抚作用。
她后悔了!
后悔成亲……后悔为人妻……
早知为人妻后必须承受这些,她宁可选择一辈子不嫁人
「把……那个……拿来……」敏格抽噎道,颤抖的手指向床边几上的一只玉瓷花瓶。
「这种时候,拿花瓶作啥?」
「拜托——」决定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这撕裂般的疼,敏格集尽全身的气力,奋力喊出:「把我打昏!」
「别说傻话了,您昏了孩子要怎幺出来?」一旁的成嬷嬷摇头道,同时命人拿来两条丝缎绫子。
敏格死瞪着成嬷嬷手中的长绫说道:「对对……直接……吊死我……也成……」此刻,她只想图个解脱
不受敏格「胡言乱语」的影响,成嬷嬷面不改色地将她胡乱挥动的双手絪于床柱。
「少福晋,您可要勇敢撑着点,已经派人去通知贝勒爷了。」
「等他回来……恐怕我……早已……死了……」敏格咬紧牙,语气绝望。她在北京,赫翌在山西,就算接到信后快马加鞭赶回,也要好多天哪!怎幺可能来得及?
「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不是才说过要为爷生个白胖儿子的吗?」成嬷嬷压住她,企图安抚,她答应过赫翌贝勒要照顾好少福晋的。
「话……我收回……」敏格死命摇头。这幺痛!她早就没有「雄心壮志」了!
「哎哟,孩子都要出来了,哪能说收回就收回啊!」
「可是好痛……啊——」一阵痛再度袭来,敏格失声痛喊,委屈的泪水再度倾泻而出。
经过洞房花烛那天之后,她以为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事比初夜还痛,可她错了!没想到生儿子更要痛上千万倍……她真的不想生了……
咸湿的泪水沿着眼角滴落枕面上,敏格像个孩子般哭泣着,撕裂般的剧痛侵袭着全身感官,她发誓自己再也无力承受更多!
死——或许还比她现在的处境来得轻松愉快
什幺皇上的御口赐婚、什幺羡煞众格格们的幸运新娘,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才不稀空。
她呕死了她那位「大名鼎鼎」的夫婿!
什幺出色卓绝的八旗都统、什幺皇帝身边的亲信爱将!
才过洞房花烛,即被强派任务,远赴山西,不但将她这位刚过门的妻子拋下不管,甚至连她发现怀孕到生产,都未曾回府探望。
她始终不懂——到底是什幺样十万火急的事,皇上非要指派新婚的赫翌前往处理?难道朝廷上下其它文武百官都只会领饷瞎混、没一个会办事的?
为什幺一定要挑她的夫婿?
敏格难过地想着,就算她曾经对成为赫翌的妻子有过任何甜美的「幻想」,此时此刻,也早被这一切「疼痛的对待」给消磨殆尽了……
「少福晋,您别只是哭啊!留点力气,孩子出来还得靠您……」成嬷嬷说道,拧来一条湿毛巾为敏格擦脸拭汗,此时,又有两名产婆被丫鬓带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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