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发烧。
他的脸与她相距寸许,低柔地问:“哪里不舒服?”
她从睫毛缝中看见他眸中的温柔,吓了一跳,忙别开脸闭上眼睛,嗫嚅道:“没有……”
她一定是看错了!他的眼神竟是那么……温柔……
“没有?”
他将她的手包入掌心中,想要融化她的冰冷。
“可是你的手很冰。”
他温暖的大手渐渐驱走了她的冰寒。
采灵轻声道:“我没事。”
他满意的发现她不再冰冷,躺上床将她抱在怀中,轻语:“你应该多加件裘衣,免得受寒。”
这次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寒冷;而她是那么织弱,若不悉心看护,随时可能大病一场。明天他要让厨房炖些补品,好让她的身子强壮一些,而且
他想要有子嗣,他与她的孩子,是男孩或女孩都无所谓,他只想要融合了他与她容貌与个性的孩子。
“好好睡一觉,你会比较舒服些。”他轻抚她冰冷的脸庞低语。
采灵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往往在他怀中她都能睡得很安稳,但是今夜因为心虚,反而难以入眠。闭着眼睛,她的头脑却是清醒的。
这是第一次在他怀中失眠。
窗外的雪仍然飘落着,皎洁的月亮却被闇黑的云絮遮住了一角……“小姐!小姐……醒醒呀!”
采灵羽睫轻颤,而后缓缓睁开。
她觉得好困!昨晚她失眠一夜,天将明时才瞇了一下。她转向声音来源,勉强打起精神开口。
“画湄?什么事?”
“小姐,你都忘了呀?”画湄压低声音,道:“今天咱们要去高升玉楼——”
“糟糕!”她想起来了,她今天要与平远离开这里!
采灵慌忙起身。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画湄,你怎么不叫我?”
“辰时。还来得及,小姐。”
她捧来朴素的衣棠,为采灵着装。
“因为今天睿王爷起身得迟,所以我不敢进来叫你。”
“哦?”他要上朝的,即使再迟,寅时之前他就该出发了,没理由拖到辰时。
像是看出采灵的疑惑,伶俐的画湄随即解释。
“睿王爷今儿个没有上朝,他寅时时分就醒了,但他陪你到卯时时刻,直到接到皇上口谕召见才起身出门。临走前还交代别打扰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画湄无心的一番话,无端让采灵的心紧缩了下。
真的吗?他对她是认真的?
打从他自东北围场回来后,他没有再强迫她什么,也没有再碰她。反倒他会花更多时间陪她,会搂抱着她入眠。他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独守空闺,不会在她入睡后才上床、她醒来前下床;每天每天,他与她一同迎接日升、日落。
也许,他没有地想象中冷血。
有好几次,她看见了写在他漂亮眸子中的温情。
就像昨夜,他是那样小心地呵护着她,关心她的冷暖。不,那绝不是刻意的造作!他眼眸中的温柔骗不了人。
蓦地,她发现她从来就没有花时间去了解他!
每当他接近她,她总是忙着推拒,忙着树起心中的防御与他针锋相对。
昨天平远告诉她是雷季渊拆散他们的时候,为什么心中这个她一向认定的事实竟产生动摇?
当平远提出一起离开的要求时,她回答的是:“我会跟你走的。”而非“我要跟你走”。两人离别了一个月后,她原本对平远的爱慕之心竟淡了!再见到平远、离开雷季渊一直是她的坚持,但曾几何时,她习惯了雷季渊的陪伴。
现在要她离开他,她发现——
她竟没有办法离开雷季渊!
面对这样深深眷宠着她的夫婿,她如何能不动容?
“画湄!”她突然抓住她的手,颤抖地喊。
“怎么了,小姐?!”她吓了一跳。
“画湄,我错了。”采灵急切地道:“我必须告诉平远,我不能跟他走了!”画湄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
“小姐,你在说什么?”她完全弄胡涂了。
“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坏女人,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即使跟着平远,我也不曾幸福的——因为我不爱平远!”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鄅公子,是你弄错了?”
“不,我爱过他!”采灵幽幽地道:“在雷季渊到东北围场去的那段日子里,我仍然爱他;但是渐渐的,当雷季渊一点一滴地以他的方式爱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心早已背叛平远……无法挽回了。”画湄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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