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身上的香味好像阿娘,我记得她有一次抱我,身上就是这种好好闻的香味。”
臭小子,这香味是你下的毒啦。
“那我先说啦,我叫小莫,今年七岁,最喜欢和湟湟玩了。”
姑且不问“湟湟”是谁,光莫飞纱憨态可爱的表情就令花非花一惊了,随着他的自报姓名和年龄更令她吓了一跳,随即又因与心中的猜想相符而窃喜。她抑制住想狂笑的冲动,支起上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小莫啊,你失忆了。”
“啊?”莫飞纱不懂。
“你记不清我是谁了吧。”
“你是阿……不,你和阿娘好象。”微笑的脸有些抽搐,花非花咬牙笑遭∫唔,那真是荣幸,我叫花非花……”
“花大姐。”莫飞纱心中的恐惧感已渐渐消除,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接近他,又对他亲切,他好高兴。
受伤的腿阻止了花非花想一脚踏在莫飞纱脸上的暴力行为,她的笑容已接近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不,叫我阿姐就可以了,或者叫我小非也行。”
本能让莫飞纱得知最好听这个笑起来虽可爱但又觉得刺眼的人的话,他连忙乖乖应答:“阿姐。”
“真乖哦。”
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莫飞纱的头顶,花非花笑容变得明媚又诚恳:“不枉费我拼了命救你呢。”
“救我?”如溯般澄澈纯净的眼睁大,少年不解地重复道。
“啊,你记不清了?”花非花一副痛心疾首状,随后又低下头黯然道:“没错,你失忆了嘛。”
“花……阿姐,”莫飞纱莫名地慌乱起来,他拽住能非花的袖子急声说:“我会想起来的,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嗯……”花非花双肩颤抖,似在因伤心而哭泣。
“真,真的,阿姐,你不要哭,我记得阿娘不见了,我才不想呆在笼子里,所以跑了出来,然后、然后……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记起你的。”
“还是小莫最好了。”花非花扑上去用力抱住莫飞纱,脸埋在他颈项中,声音哑哑的,似在压抑着伤悲。
“……”莫飞纱呆住,人的体温有这么温暖吗?记忆中惟——次母亲的拥抱也是冷冷寒寒的。她和母亲一样美丽,但还是有不同。这么近,可以感觉到她湿热的呼吸,缓缓的心跳,暖暖得能把整个人包裹其中的拥抱。僵直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拽着花非花衣襟的手松了松,后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紧拥住她。
在莫飞纱看不刭的后肩处露出花非花得意的笑眼,没想到莫飞纱这么好拐啊,真没成就感。
是谁说过,上天对一个人的最大惩罚就是夺去他的智慧。
莫飞纱变成幼儿心态,又犯到她手中。
这就叫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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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小型马车缓缓地行在蜿蜒山路上,拉车的两匹五花马因疲累的关系,马步益发缓慢,连颈上的马铃的声音都郁闷而悠长,令人更加郁烦。
头戴圆形帽沿尖型帽顶的太遮雨帽的马车夫,帽子已遮住了眼,身子靠在背后的车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车行过后,扬起少许黄土,因无风的关系,又讪讪落下。
车厢的窗子紧闭,拒绝一丝阳光射人车内,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显示出车内人的身体状况。
被咳嗽声惊醒,马车夫一机灵地坐起身来,他顶上滑到鼻梁的帽子,揉了揉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马车夫看来极为年少,唇红齿白,肌肤如雪,并不像做粗活之人。如丝般的黑发在头顶上挽个发髻只用丝带一系,并无任何金石装饰。身上的衣服也不过是平常的靛青布衣,穿在他身上却极为洁净好看。
过两天就到白露节气,正是农忙时日,沿途不时见到老农赤足在水田中忙碌的情景。马车夫下了车,向路旁走了几步,很恭敬地向老农问了话,然后又爬剥车前,扯着缰绳慢慢向前行去。
这时,马车离贵阳城池还有二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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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
坐在竹楼窗前的男子,一头银白的发丝,并未束发,只在颈后用丝缎扎了束长长的马尾,看不出年龄的脸清丽秀美,修长的手指抚着青瓷茶杯的边缘,声音浅柔如絮地问道。
“是,是的。”趴跪在地上,莫婷婷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请,请门主恕罪。”
“你是说我们武林四大尊者之一,布天门的下任门主在你的监视下不见踪影,你还请我饶命是吗?”
男子轻笑,红唇微向上翘,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现出妖艳之极的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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