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天十臣一出现,先前的黑衣人全都停下攻击,只是把青城群雄围起来,防止他们逃走,而群雄忙乘着这个空档,休息的休息,疗伤的疗伤,看戏的看戏。
莫如幽抱着哑奴飘然跃开,而他的轮椅及身后几张八仙桌却都没那么幸运了,全都遇气爆烈开。地上的落叶如遇疾风般向两侧飞开后又向上旋起,一时间落叶纷飞掩住随后而至的黄色身影,而莫如幽斜长的眼一冷,手指夹着薄若叶片的回旋刀朝落叶中的人扬去,“叮叮叮叮”回旋刀在乔周围飞旋着,犹如弦月变幻,阎牙与之相触,一时间竟打不下来它。
又有两名黑衣人逼近琉璃,把她碎雪名琴往上一扬,宽袖一摆,一阵奇香飘散,黑衣人疑是奇毒而不敢妄进,一恍眼,黑衣人便觉有东西破风飞施而来,扭身闪避后,才看到刚才站立的地方竟插着数枝蔷薇。花朵遇风轻摆,花瓣在又一阵风来袭之时全部脱离花萼,飘飘然飞起。弱不经风站在墙头之上的少女白衣雪琴,映着红艳艳的蔷薇花雨,素骨凝冰更胜月桂玉人。
“阿爹,这便是飞花伤人的绝世武功吗?”为琴尊的绝美风姿看呆的杨子安不忘学习地小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杨景臣不敢确定,为什么他总觉得琴尊以花为暗器只是想营造出一种花瓣雨的效果而已……嗯,肯定是他多心了。
没想到连金尊和琴尊也来了!这次要灭青城的话看来会很难。罢了,反正开始便对这次行动做了失败的考量,而且也知道了少门主的下落,再做缠斗对布天门并无好处。
回旋刀回到莫如幽手中后,他又吹起响哨,声音将竭未竭间,布天门徒已开始行动。
大量的毒砂袭上群雄,花非花见状高叫道:“屏息,俯卧,护住头部!”
群雄听到后忙乖乖下蹲用衣服包住头部挤作上团。
而金尊和琴尊面前也有黑色水雾喷出,两人忙挥镰或旋身避开。
“布天十臣,我们走。”莫如幽领先向外飞纵,身后突一阵疾风。是谁在这毒气中不怕死地来袭击他!莫如幽怒极反手扔出固旋刀,“呜”的阻挡声起,而后又听轻轻的“喀啦”一声,莫如幽感觉不对地回首望并顺手抓住回旋回来的薄刀,却看见南宫静益手持竹箫倔犟地回望他,而他的另一只手中抓着一缕银发,竟是刚才才削下的。
“这个臭小子竟敢伤害门主贵体!”戊子见状大怒,手中扣着毒雷弹便要扔出去。
莫如幽伸手一挡冷然道:“不必管他,我们走罢。”
烟消毒散,众人爬起来之时,布天门已退得干干净净。南宫静益坐在离大门不远的八仙桌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花非花一松懈下来,便毒气攻心,硬是痛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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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巳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一轮弯月静静挂在树梢间,浮云悄悄掠过,天地间暗了一暗。而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也因此惊飞起,鸣叫一声,远远飞去。
欢声笑语隐隐从前院飘过来,而他却提不起兴趣和劫后余生的朋友把酒言欢。手轻抚在竹箫上斑驳的划痕,突忆起青城山上,茅亭内那个绝代风华的男子,手指手背上也有淡淡的伤痕,因与肤色相近,并不引人注意。
银的发,青的衣,一闭上眼仿佛就可以见到他的殷殷笑容。
那样眉目之间无一丝邪气,笑品名茗,静听风雨,不以身残悲切的人怎会是布天门的门主!
犹记得他当时从墙头飞纵而下时他内心的震憾,几乎要放下静明他们冲到他身边,让他快逃。
逃?
为什么最后竟会扯下他的头发,像是执意地要留下他什么东西似的,不想让他……逃走。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蠢事来,他又不是女人,要他的头发有什么用!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眼,洒泻一地的月光,映照在绕过古朴曲径的女子身上,飘坠在身后的长发染上点点银光,晚风撩起的裙摆,也似满盛着细细月色摇曳飘洒着,在月光下女子周身似也发出光洁润华的色彩,极具性灵清雅的意味。
这就是他所爱慕的女子。
“非花姑娘。”
花非花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衣衫,正向灯火通明处走去。突听到有人叫她,便扭过头看去,在后院小径另一分支的尽头,被绿树萦绕,月光照不到的金柱通高,挑枋出檐的亭中,侧坐着南宫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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