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松鼠正在枝头上蹦着呢!」她兴奋的指给他瞧,然后朗声叫着:「小松鼠、小松鼠……」她掏出袖内预藏的核果。「快下来啊!看我带了什么给你。」
看到那只松鼠果真爬下树来蹦到她肩上,他诧异地问道:「它不怕你?」
白雨荷将一颗果子抛向他。「你要不要试试?」
他学她扬起手上的核果叫道:「松鼠、小松鼠……」
那松鼠非但不肯过去,还惧怕地紧抓住白雨荷的衣服吱吱叫。
「唉,不行,它一副我要吃它的模样。」他失望道。
白雨荷噗哧一声笑了。「它和你不熟嘛!你给它起个名字,以后你一来就叫它,等它熟了,自然就不怕你了。」
名字?望着那只小松鼠,他想起有个人特爱这些小动物——他深爱的那个女人,于是他脱口道:「叫它小云吧!」
「小云?」白雨荷念着,瞪大眼认真问道:「怎么?你喜欢云吗?」
「嗯,我喜欢云……」他笑了,但此云非彼云。
「我知道有个地方最适合赏云了,下回带你去。」她抱着松鼠热心笑道。
过没几天,她真的带他穿过重重树林,来到了一片大草原。因为春天的脚步接近了,草原上大半的积雪也化了。
「呐,你在这儿往上望,就可以看见成片的云。」她指示道。
他坐下仰起头,片片白云衬着蓝天不断变化,看着云又好似看见了心上人的脸,他黯然地抿紧唇。
白雨荷不看云,只看着王达,见他拢紧的眉,不免疑惑的间道:「怎么,你不是喜欢云吗?怎么见了还一脸的哀伤?」
「就因为太喜欢才难过。」他对她微笑道。
她摇头表示听不懂他的意思。「如果你那么喜欢云,就永远留在这里,那么你就可以常常来这儿看云!」她提议道,心底央求他留下来,她希望他不要走,和她永远留在这山林里,他出现了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寂寞。
可是他低下脸沈声道:「我喜欢的云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她问,怎么他说的话她都听不懂?「怎么云还有分别的吗?」
他抬头看着她,凄然笑道:「你知道银凌县吗?」
她点头。「我知道,离终离山不远。」
「我的云在那里。」葛香云……天!他好想她。
白雨荷瞪着他,越听越糊涂。
可她的心不糊涂,心中有一丝丝的惆怅和难过,她知道他终究会离开的,尽管这儿有好景致,他的心却不留恋这里。
一阵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她见王逵沈默的望着远方,好想知道他正想些什么,又想问他为何会受刀伤,更想明白他眼底的愁困是为了什么?
最后她还是没问出口,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容颜。
他的伤口渐渐愈合,开始能跳能跑了,她欣慰地看他康复,恢复生气。
很快就过了大半个月,这段日子里,白梓看得出女儿对王达的热情,亦看得出这年轻人似已心有所属,他对爱妻说道:「咱们女儿情窦初开……」
「是,但很快就要结束。」毕竟是亲身历练过,苏恋荷同丈夫看得一般明白。
只有初恋的白雨荷不明白,她知道再过几天王逵就会离开,她惊觉自己心口空洞,仿佛风一吹就会被穿透了那般冷飕飕。
那只叫云儿的松鼠已经和王逵熟悉了,它开始愿意蹦到他身上让他喂食。
白雨荷于是轻声说:「你看,它跟你熟了,你走后它会寂寞的。」
「不要紧,它还有你陪。」他没听出她的感伤。
她轻叹一口气,心想它还有我陪,而我呢?谁来陪我?王逵临行前一夜,苏恋荷特地备了一桌好酒菜为他饯行。
「咱家都是吃素的,没啥可招待的。」苏恋荷微笑地替他添酒。「这酒存了好多年,香淳甘口,来,多喝点,别客气。」
白雨荷在一旁热心地帮他加菜。「这菜是我一大早下田摘的,又甜又鲜,快趁热吃。」
王逵忙谢了一阵,酒酣耳热之际,白梓提议咏诗助兴,于是两人轮流吟了几首。
难得好兴致,白梓把酒朗声吟道:「休弹别鹤,泪与弦俱落,欢事中年如水薄,哪堪作恶……」
「不正经!」苏恋荷嗔笑着瞪了丈夫一眼。
王逵亦有感而发接了下联:「昨夜月露高楼,今朝烟雨孤舟,除是无身方了,有身长有闲愁……」
「好极了!」白梓称道,亲自替王逵斟满酒杯。
「伯父言谈不俗,何以隐居此地?」王逵禁不住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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