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蝶望着他的双眸,半信半疑地思考着他的话。
她轻轻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冷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跟赵大深拿走这张借据的。总之借据在你手上,我的命就是你的。”
“你怀疑我?”宁时鹰立刻洞悉了她的疑虑。
他迅速地撕了那张借据。
白衣蝶睁大双眸,是自己误会他了?!
宁时鹰磊落笑道:“我不是拿它来要胁你的。”
“那么我就不懂了,平白无故地,你为何要帮我?”白衣蝶小心而防备地盯着他。
宁时鹰只觉好笑。“我帮你,难道不能只是因为想讨好你?”她对人可真没信心。
“讨好我?”
“是的——”
“为什么?”讨好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你不知道吗?”他反问道。
“不知道……”
她想问得更明白,宁时鹰却老兜着圈子敷衍她。
他狡猾地拉她过来,轻轻吻住她充满疑问的唇。
这一次,白衣蝶仍不知如何拒绝他的吻。
总是那么自然地就发生了,总是令她措手不及地任他摆布。
可是,她却喜欢他的吻。心头不但炽热难耐,身子也好似不自禁地融化在缠绵的吻中。
为什么?她心头又有了许多疑问。
为什么他三番两次吻她?
而自己又为何抗拒不了他的掠夺?深夜,宁府客房内。
“姊,时鹰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啊?”白芯心眨着慧黠早熟的双眸逼问姊姊。
白衣蝶正在梳理一头秀发,对着铜镜瞪了妹妹一眼轻斥。“别乱说!”
白芯心兴奋地踱到姊姊身边。“我哪有瞎说——”
她一脸崇拜的叙述赌坊的事。“他若不喜欢姊姊,怎么会闯进赌坊和“赵淫贼”挑战?”
“芯心!说话别这么难听!”
“赵大深本来就是个淫贼嘛唉呀姊姊,你好可惜,看不到赵大深输掉整间赌坊时的表情。”
“他输掉整间赌坊?赵大深不是很会赌吗?”
白芯心得意地侨笑。“可是时鹰哥哥比他更技高一筹,只学了半个时辰天九牌的玩法,竟然立即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而且他诓人当时真面不改色,骗得赵大深团团转。后来连赌坊都输掉时,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芯心比手划脚地道:“结果,时鹰哥哥就说,只要他肯放了姊姊,就一笔勾销。”
白芯心暖昧地撞了下姊姊肩膀。“我说姊姊,他是中意你的吧?”
白衣蝶不语,只是冷漠地梳着长发。
白芯心还是说个不停。“时鹰哥为了你,连宁国府的地契都拿出来下押了。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喜欢你?”
“他把地契拿出来押?”
“是啊!”不理会姊姊的讶异,白芯心继续眉飞色舞叙述。“我问他怎么认识姊姊的,姊姊平时很少上镇的啊?!但他不说清楚,只是冲着我神秘兮兮地笑,然后要我自己来问姊姊——”
“嗄?”糟糕。白衣蝶假装没听清楚,打算敷衍过去。
白芯心认真又耐心地追问。“姊,你怎么会认识时鹰哥哥的?”
“呃……”白衣蝶没答,脸先红了。
可恶!这宁时鹰好贼,害地应付这种尴尬的场面。她总不能对芯心说她是中了媚药,和他一夜缠绵才认识的吧?
“姊——你怎么光红着脸不说?”
白衣蝶放下梳子,起身去倒了杯茶给芯心。“你说了那么多话,该渴了吧?”
白芯心知道姊姊若不想说,打死地也不会说,她只好乖乖地接了那杯茶。“姊,时鹰哥哥要我们住下来,我们就别再回去了。”
白衣蝶摇摇头。“非亲非故,怎好打扰人家?”
“唉呀!不喜欢就叫“打扰”,喜欢就叫“荣幸”喽!”
白衣蝶瞪着妹妹。“你呀,就会占别人便宜。”
“姊,我们若回去,爹哪天又把你卖了怎么办?何况他每次喝醉就打我们,拿我们出气。现在时鹰哥哥想照顾我们,姊——留下来嘛……”
“可是——”她仍有顾虑。
白芯心撒娇地过去拉姊姊臂膀。“别可是了,姊!我真的好害怕回去。留下来嘛!”
白衣蝶拗不过她。“我会考虑考虑。”
“唉,别考虑了,时鹰哥哥才舍不得你走呢!”
“你别成天在那胡说!”她虽凶了白芯心,可是眼底却浮现满满的笑意。
芯心看姊姊的表情,她八成是同意了,于是高高兴兴地上床睡去了。
反而是白衣蝶枯坐烛前怔了大半天,了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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