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霸主(14)

2025-10-08 评论


张冷虚脱地欲回宫内时,后山连连吆喝声传了过来,他困惑地前去一探究竟。只见他的将领兵卒,人人手持箭矛,满山林追着野猴子跑。

「侍卫长!」这一声如雷贯耳,震得大伙险些从树上跌了下来。

侍卫长灰头土脸,可怜兮兮地禀告。「霸主,伙房交代库房要五只熊、十只猴子,还得是活的,说是要料理熊掌和猴脑,我们只得照办。但打仗兵卒们都内行,可是抓猴子——」

「不用抓了!通通给我回营!」张冷咬牙疾步回寝宫。他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也知道此人故意惹他生气。

尚未进寝宫,张冷迎面遇上了周恩平,他一见霸主忙问:「怎么回事?一堆人占着茅房,另一堆人则忙着追野猴子,今天什么日子?」

他一边跟着张冷急急入宫,一边听着他咬牙切齿道︰「还会有谁?」

「是赵如玉?」

张冷兀自铁青着脸不发一语。

周恩平一见之下,差点笑岔了气。「她可是你作主留下来的。」

张冷瞪他一眼,无暇理会他的幸灾乐祸。

如玉在寝宫内等到打呵欠,她不耐烦地东摸西碰,估算着这里头哪样东西最值钱。

张冷见她一副事不关己样,登时怒从心头起。他怒极反笑。「妳行!妳真行!真有本事!」

她噘着嘴一派天真。「过奖过奖!霸主想必已经知道『贱妾』的一番好意,是故特此褒勉。我当然得竭尽心力,做出最好的菜肴。」

「妳分明想累死他们!」

「不!」她大眼一瞠,委屈道:「我是想做些好的给他们补补身子。」

噗吃!周恩平忍俊不住爆笑出来。

张冷睨他一眼。「这事不提。我问妳,妳在菜里下了什么药,弄得大伙儿狂泻不止?」

「这能怪我吗?『千里香』的人,吃了我赵厨娘的菜,从没有这样过。大概是胃口不合吧!不要紧,拉拉就好了。」

张冷气呼呼坐下,忽地觉得留下她,的的确确是后患无穷,难保哪天不被她整死。

如玉似乎察觉到他的苦恼,连忙抓住机会说:「别气了!只要你放我和欢沁回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张冷不甘就这样经易放她走,于是再度提议。「这样吧!妳从赌桌上失去的,就从赌桌上赢回来。只要妳哪天能同时赢我『天九』、『听骰』、『押宝』,妳就可恢复自由之身,回『千里香』。」

「真的吗?」如玉一听能远离这里,难掩兴奋。

她就这么巴不得远离他?张冷内心不禁有丝酸楚。

望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冷后悔脱口而出的承诺。

周恩平伫立一旁,将张冷的苦楚全看进眼底。这可怜的男人,什么时候方能明白温柔比强掳更有力量。

只见如玉喜孜孜地强调。「好!周恩平你作证。君子一言九鼎,到时你可别反悔呦!」

果然自那日后,如玉安分不少,不再搞怪。平时不是拉着欢沁玩「天九」,要不就是缠着周恩平,要他透露赢霸主的秘诀。

照理说,如玉的赌技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道理赢不过张冷。

周恩平总是耐心微笑着分析给她听。「霸主真要认真的赌,倒是没输过。」

「为什么?」

「因为霸主很小时,是在赌场长大的。三教九流都混过,日日听骰子声听得烂熟。对他而言,赌——简直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妳要赢他几乎不可能,除非,他故意放水。」

周恩平不禁要想,若非相遇的时机不对,张冷和如玉其实是很相称的一对璧人。一个在妓院长大,一个在赌场混大;一个伶牙俐齿,一个极懂察言观色。

如玉一听,更是对张冷气愤三分。「这狡指的混球!怪不得答应同我赌,原来他在赌场长大的。可恶可恶!」一下子志气去掉大半。

一旁的欢沁但笑不语,紧蹙的眉心藏着深层的心事,她不快乐。大而化之的如玉没察觉,然周恩平却看得清楚。这清秀美丽的纤瘦女子,心头似有化解不开的积怨,肩上似压抑着重重的情绪。神情飘忽,心不在焉。

一会儿,张冷差了人找如玉过去,花园凉亭内只留下他和欢沁。

周恩平摇着羽扇,亲切问道:「姑娘在此,还住得惯吗?」

像在太虚中神游突地被唤回,欢沁征了征,抬起脸来迎视他,忧怨地道:「命薄的人,住哪都一样。」

何以同是千里香出身的人,一个明朗活泼,一个却忧怨阴沈?周恩平非常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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