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谁让您气成这样?」这北城有谁敢招惹大堂主的?冬儿听得一头雾水。
钟茉飞瞇起眼睛,一脚踩在衣服上,双手掐紧拳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喷气道:「还会有谁?那个姓周的贱人!」
「周?」冬儿还是听的莫名其妙。「哪个周啊?」
「哪个周?哪个周?」茉飞凶恶的步步逼近冬儿,吓得冬儿连连后退。「哪个周,还有哪个周?当然是那个周晓蝶!」周晓蝶?冬儿张大了嘴巴,哗,难道周姑娘「碎碎念」的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功力,连大堂主都抓狂了?
钟茉飞仰天悲愤长啸。「她和天豹上床了,我不甘心啊——」
上床?!冬儿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禁结巴起来。「那、那、那个周晓蝶和城主?」怎么可能?和咱们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大城主?怎么可能?她怎么办到的?就凭她?!
「千真万确啊——」钟茉飞放声痛哭,捶胸顿足。「为什么,我哪里输她了?天豹混帐,连这种货色都要,她又瘦又干又没胸部,比我烂上一百倍!天豹怎么这样糟蹋自己。」茉飞气昏头了,扑到床上。「天豹这笨蛋,人家勾引你,你就上吗?」她嚎啕大哭猛捶枕头。「笨蛋,笨蛋!」
冬儿嘴角抽搐还陷于恍惚的情绪里,那个爱碎碎念的周姑娘?和大城主?上床?!
怎么想都觉得那画面粉奇怪。???周晓蝶房里——「一根针,两根针,三根针,四根针,五根针……好多针,针针针……啦啦啦啦啦……」
周晓蝶坐在床上随兴的哼着自作的曲子,一边缝补楚天豹的长袍。她灵巧的小手熟练的缝缀起裂痕,不知怎地一边缝一边儿笑,想到他伟岸的身躯穿起这件她密密缝缀的大袍,她就觉得晕陶陶地,忍不住脸红了,双颊飞红。
纸窗外头几个人影偷窥着房里的周晓蝶。
「瞧她缝咱主子衣服,一边笑成那样,肯定是真的了。」冬儿说道。
「我瞧瞧——」春儿挤开冬儿,她惊呼。「真的,她还唱歌哩,肯定心情好极了。」
香儿啧啧思量道:「惨了惨了,看样子这个周晓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偏偏这阵子她对周晓蝶态度很差,完了,肯定名列黑名单了。
冬儿双手抱胸连连点头。「咱们大堂主想了那么多年都不能如愿和城主『那个』,没想到这个周晓蝶才来几天竟然就……」
春儿忧心地摇摇头。「惨了,看样子咱们得好好巴结这个周姑娘,要是哪儿惹了她,她跟城主告上一状,咱们就毁了。」
冬儿及香儿猛力点头。「是啊是啊!咱们可得小心防着她。」
「ㄟ——」冬儿伸出食指,加重语气。「大堂主说她很阴险哪,我们得小心啊。」
「啊!」突然房里传来一声尖叫。
三名婢儿吓得跳起。
怎么了?大伙又挤到窗口窥探,只见里头周晓蝶皱起眉头,吸吮食指。
「痛啊——」给针扎到了。晓蝶忍不住抖了抖怀里袍子大声抱怨。「你啊,真是个灾星,下午弄得我快疼死,现在连补你的衣服都会扎到手,真是衰!」
弄得快疼死?看吧,三名婢儿听了面面相觑,了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她们那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子,这回是栽在这阴险的周姑娘身上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看她呆头呆脑的,硬是惦惦吃了三碗公饭,可怕啊!
三名女婢有志一同的打了个哆嗦。经过几日调养,周晓蝶的脚伤已经痊愈,今日她被管家编派到花厅帮忙。
楚天豹身上穿著的是她昨日缝好送回他寝室的那件宝蓝色长袍,当她和其它婢儿们一齐帮着替几位主事的爷们倒茶水时,她一眼看出他身上穿著的袍子,她忍不住心情飞扬起来。他穿上了?不知何故,心尖儿一阵甜滋滋的。这日是北城每周一回的棋会。
几名位居要职的主事者和钟茉飞及城主楚天豹一起下棋。
楚天豹静静坐于方桌中央位置,从容弈棋。他神气清朗,风采不凡,两眼彷佛能洞察秋毫,每使一子棋,其巧妙的安排总能引起一阵骚动,令得满座生风。
钟茉飞瞥见周晓蝶望着楚天豹魂不守舍的模样,气得猛灌案上烈酒。几巡下来已经颇有醉意,眼朦胧,意昏茫。突而有人闯进来扑倒天豹足前嚷道——「主子,吴总镖头意图谋反,下属发现他近日操兵演练,并外调兵团聚拢内城,我怀疑他受人煽动近日要对您不利,为此赶来通报。」
众人听了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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