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香思注视荆无痕硕高的身影,望进他冷漠的眼眸底?「荆公子,香思有一事请教,传闻嵩山有奇树,名日贝多子,花开时奇香遍野,公子可知此树?」
荆无痕凝眉。「在我右侧那棵巨树便是。」他冷淡地道。「花早谢,妳错过了。」
香思掩不住失望的神情。「是么?」但很快地她抬起脸,仍是笑意盈盈。「看来是没有缘分。」
牙儿不耐地扯扯师姊。「走啦,我好想回去?」跟这冰人那么多废话干么?
「告辞了,荆公子。」香思转身偕师妹离去。
「慢着。」荆无痕突然暍道,待香思转过身来,他伸出手。「服下它。」
那是一粒红色药丸,蔚香思接过来,闻到一股异香,她不解。「这是——」
「毐药。」
牙儿一惊,抓住香思的手。「快、快扔了它!」毒药啊,她摇晃师姊的手,想摇掉那血红色药丸。
「毒药?」香思捻住那药丸,拾手在日光中审视,并不怕,只是奇怪。「既然是毒药,为什么要我吞服?」
牙儿气不过,急道:「你这个冷血的,我们不过借宿了一夜,没必要赔命吧?」
荆无痕淡淡解释。「吾与义父久居嵩山,为避仇家,现今因妳而暴露形迹,为免妳将居处泄漏,妳须吞下此丹方可离开。三十日内,吾与义父若无恙,妳即可来此换取解药。」
香思瞇起眼睛。「公子多虑了,香思保证不会泄漏你们居处。」
「口说无凭。」他不信任她的保证。「服下丹药。」
牙儿真气坏了。「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师姊向来说话算话,人品好极了,她保证不说就是不说,你干么这么残忍要她服毒?是毒药?你以为是糖吗?三十日,万一这三十日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搞不好搬家啦,山中大火烧死你啦,还是大风大雨的淹水啦,那我师姊岂不是……」
香思被师妹一长串话嚷得头都痛了。「好了、好了,牙儿,妳镇定点。」
「我怎么镇定,他要妳吞毒药哪!」牙儿真火大了,这一夜窝囊气她受够了,她扯了扯师姊背上的潋水剑。
「拔出剑来,让他瞧瞧妳的厉害,敢情老虎不发威,他当我们女人家好欺负……」
「牙儿——」香思转头安抚师妹。「妳别急,冷静冷静,我明白该怎么做。」
香思注视荆无痕,她唇角惯有的那抹笑意隐去,她敛容,目光变得锐利。
「如果我不肯服呢?」
荆无痕声音低沈泠酷。「妳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话。」
蔚香思敛容注视他,两人四目对峙,空气瞬间凝结。
牙儿见师姊抬起右手缓缓摸上剑鞘,她识相地退一步,好耶,师姊要发威了,这个荆无痕要惨啦!哈哈……
荆无痕不动声色,但杀气已逐渐凝聚眼庭,冷意盎然,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要地将剑出鞘,绝对必死无疑,他有自信可以一掌击毙她。
香思按住剑鞘,看着他眼底凝聚的杀气,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下得了手杀她。她握紧剑鞘,凭自己的功力应该能和他打上个几回,她按紧剑鞘,如水的美眸绽出英气,红唇抿起。
拔啊,拔剑啊-牙儿一颗心快进出胸口,好刺激啊!在这干钧一发之际,这剑拔弩张之际,突然,牙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竟听见一串笑声!
香思忽地笑了,什么?牙儿惊骇望住师姊,她真在笑,而且笑得极灿烂。搞什么?她不是要砍人了吗?!
「瞧你紧张的。」香思松手,眼睛闪烁,犹如在捉弄什么可爱的玩物似的。「真以为我要拔剑?」
荆无痕错愕了。他不解地望向巧笑倩兮的蔚香思,她正看着他,仿佛他多有趣似地。
「荆无痕,你浑身长着刺,活似刺猬。」
荆无痕有些怔愕,旋即懊恼地拢紧眉棺。她在跟他开玩笑?他不悦地凝视蔚香思眸底的笑意,险些他就要出掌击毙她,这一点都不好笑。
「既然公子不能信我,香思也只好服毒了……」说着她抛起药丸。
「师姊?!」牙儿冲上阻止,只见香思已张唇吞下毒丹。「妳……妳妳……妳妳妳……」吞下去了?牙儿快昏了,她赶紧掐住师姊喉咙。「快、吐出来,吐出来!」
香思轻轻推开师辣。「唉呀,我吞下了。」
「妳吞下去了?!」牙儿腿软。「完了,惨了……妳干么吞嘛!」她快急死了,香思却还无事般笑嘻嘻地。
「嗯……又香又甜,这真是毒药?」像诱人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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