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两难啊!
看了眼潺潺流过、清凉的溪水,南宫忠渴望地吞了口口水,踌躇着是否要喝上几口……好渴,反正他喝上几口花不了多少时间,绝不会耽误到时间,就让他解解渴吧!
喝吧!喝吧!
心如擂鼓般跳动,他臣服于人类最基本的渴望,蹲下身,双手掬起清冽的溪水,眼角瞥见樊泷也同他一般,掬取溪水解渴。
他可不可以将之解释为英雄所见略同?南宫忠自我满足的感叹出声。可等不及他拥有更多的感动,忽地见樊泷身形一拔,往前奔去。
“啊?怎么了、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南宫忠一脸错愕,看着远去的人影,双腿自是不敢稍有停顿,忙着赶上;他的功夫自是不如樊泷,但只要他不停下休息,终会等到樊泷停下的时候,届时他便可赶上了。
樊泷奔出十来丈,双眸仔细四下搜寻,丝毫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天,渐渐黑了,他仍是沉住气,定定立在原处,等躲在暗处的那人率先耐不住气现身。
时间无声走过,分别处于明、暗处的两人互不相让,藏身于暗处的人不动,立于明处的人便不动。
樊泷于心底忖度,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就要沉不住气了。
果不其然,藏于暗处的纤细身影动了下,成千上百的树叶立即化为利刃袭向他;在见到成千上百的树叶袭来,樊泷不怒反笑,心中悬荡已久的巨石自此落下。
他从容不迫地闪过仿佛带着烈焰的树叶,在最后一排树叶朝他而来时,他踏叶而行,逼向躲在暗处的人儿。
躲在暗处的人见他接近,心下一惊,但马上又恢复镇定。他的功夫比她高强她早就知道,大不了赔上一条命,何惧之有?
秀眉一挑,双掌随即以十成功力袭向来人胸膛,就算是要死,她也不会让他占多少便宜。
樊泷险险避过这狠毒的一招,旋身反抓住她的双腕,扯她入怀。
“放手!”房焰舲怒喝。
“这些年你都藏身在此?”明明心底喜悦异常,可说出来的话仍旧是冷淡得紧,完全不泄漏出他半点情绪。
“不干你的事。”似火如焰的房焰舲不肯回答,双腿齐齐攻向他,意在迫使他松手。一头如丝似缎的秀发带着主人火般的个性,狂烈地抚过他的脸,在他的心版上再次留下似火焚烙过的痕迹。
樊泷并未如她的意松开她的双腕,反而用另一只大掌擒住她的双腿,使她整个人倚躺在他怀中。
双眸相互凝视的刹那间,所有的前尘往事恍若化为灰烬消失了,他们眼中仅有彼此存在。
两张脸缓缓贴近,极近、极近,近到可以相互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近到两张唇就要这么不顾一切地贴上……
“樊大侠!樊大侠,你在哪里?”好不容易追到附近的南宫忠气喘吁吁,急着找人。
他会不会又跟丢了?这回他得再花几个月找到樊泷?南宫忠不断责怪自己反应太慢。
南宫忠的叫唤声使得轻贴在一起的唇办又匆匆分开,可两人的眼神仍然依恋地停伫在对方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你的跟班找来了。”她挑眉,不屑的轻笑。
樊泷低敛着眉,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去管南宫忠出不出现,重要的是,她出现了,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他从未预料会在此处遇上她,是方才他低头喝溪水时,心底的一根弦突然狠狠的颤动了下,如同以前她每回出现般,令他拥有相同的感觉,那是一种爱恨交缠在心头的滋味,教他想收收不得,要放也放不下。
是以在心头一浮现相同的感觉,他没多细想便追了上来,因为他知道,她就在这附近;这次若错过了,想再见她,就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所以他追上来,执意非在今夜找到她不可。
合该说是上苍垂怜,终于让她现身,证实她没死在五年前的那场杀戮中,也让他真真正正将她拥在怀中。不论水与火是否真的不能相容共存,这次,他决计不放手!
“放手。”本以为他会为了避嫌而松开对她的钳抱,万万都没想到,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不放。”
“难道你不怕那个对你崇拜万分的小跟班见状会失望?”立于明处的他的消息太容易知道了,所以她很清楚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也明白他身后老是跟着个小跟班,不断求他收为徒。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旁人崇不崇拜他,对他有何看法,一概不是他所关心的事,如果他真的会在意,就不会四处流浪、四方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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