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都得留在这里。”蓝镭纠正。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让他们离开,才真的不安全。
“对,天仇哥哥,你不能走。”水玥附和丈夫的说法。“如果她的身份被发现,齐盛庸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留在王府里,至少没有人敢随便抓她。”
“你和蓝镭的好意我明白,但你们现在应该过的,是无忧的新婚生活,而不是为我、或为一个陌生人担心。”
“天仇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见外?!”水玥嘟起唇。“如果让宫主知道,她一定也会要我帮你的。”
南天仇笑了。
“水玥,你忘了这里也有宫里的分堂吗?齐盛庸动不了我的。”南天仇相当有自信。
蓝镭蹙眉。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要救她而已。”他如兄长般,慈爱地望着水玥。“水玥,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能力。四堂之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难道你对天仇哥哥,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不是啊。”她低应一声,小小声地道:“人家……只是想帮忙嘛……”“真想帮忙,就把蓝镭的船跟总管李叔借给我如何?”南天仇微微一笑。
“借船?”水玥和蓝镭都是一愣。
“借船躲人,也许顺流而下,再往南游历。”而李叔是最适合开船的人,河上出现任何状况,他都能应付。
“就天仇哥哥……跟那位姑娘?”两个人?!
“当然还有别人。”其他如船仆、护船的人等等,他已有人选。“但,不包括你和蓝镭。”
水玥询问地望向蓝镭,蓝镭点点头。
“可以。”只是借船,有何难?
“谢谢。”
“公子。”一名女婢匆匆由后院跑来。
“什么事?”南天仇问。
“那位姑娘醒了,可是她——”呃,女婢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正拿着房里惟一的利器——剪刀自口卫。
“我知道了,谢谢。”打断女婢的话,南天仇望向蓝镭,“你们先休息吧,其他事先别管。”“嗯。”蓝镭点点头,便搂着妻子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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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身上仅着素白中衣,她的外衣不见了,甚至连这件中衣、或更贴身的衣物,也不是她原来的……她在哪里?
寒冷的一月天,即使在房里,温度仍然非常低。
她警戒地站在房间中央,背靠着木柜,她长发披散、四肢冰冷。
刚刚那名看守她的女婢跑出去,不一会儿,房门口已被另一道身影占据。
“你不该下床的。”不请而来的人进入屋内,顺手带上门。“你受了寒,应该多休息。”
“你?!”她看清楚他,眼里闪过讶异,头却有点昏。
“我又救了你。”
“多事。”
好熟悉的一句冰冷台词。
“如果不多事,你会冻昏在河里。”他不以为忤地朝她走去。
“站住!”离她三步远,他闻声止步。“别再靠过来。”她后退,脚步不稳。
“我不会伤害你,你回床上躺好。”他温言说道。
“我……”为什么头好晕、又想吐?她握着剪刀的手放松,虚弱地扶着头,身体感觉虚浮。
“你受了寒,没那么容易好。”他跨向前,取开她手上的利器后,在她倒下之前,将她横抱起,放上床铺。
“你——”她揪住他衣服,想斥责他的无礼。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乖乖休息。就算你想生气,也得等身体恢复了再说。”他拉起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她虚弱,但不代表意识模糊。
“把脉。”他凝神.诊断她的病情。
“放手!”
“现在逞强,对你没有好处。”他摇摇头,将她的手放回去。
“不要你管。”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我说过,我救人不会只救一半。”他还是这句话。特别是,不会救她只救一半。
“这里是哪里?”她问。
“定王府。”
“你住在这里?”
“不,我是这里的客人。”
“我要离开。”她深吸口气,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气力。
“现在不行,你受寒了,而且脉象虚弱。”他定定望着她。
“不要你管。”她闭上眼,好累。
“公子。”房门被推开,刚刚那名女婢端了碗药进来。
“要我不管你,可以,只要你能养好身体。”他接过那碗药,挥进女婢,然后搀起她。“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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