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纪嫣儿也充满感情的回抱住母亲大人,不忘沾些口水往眼上抹,这时候总要眸眶含泪才逼真,随即看到站在一旁摇头的春日,她贼笑地比出一个摆平的手势,不理会春日那叹气的表情。
“嫣儿呀,娘知道你孝顺,常跑佛剎古寺求菩萨保佑爹娘健康,可是近来日头挺毒的,要晒病了可怎么得了,听话,别老往外跑了。”纪夫人拍拍爱女那细嫩的脸蛋儿。
“什么!”纪嫣儿不得了的大叫,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硬挤出敷衍的笑容。“女儿挂念爹娘的身体安康嘛,而且禅寺的主持也说女儿佛缘深厚,再说女儿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娘别担心了。”
开玩笑,平日要扮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够辛苦了,这是唯一可假名义跑出去野个够的机会,怎能失掉!
“真亏你有心。”有个孝顺的女儿,纪夫人开怀又陶醉地说。“娘是怕你皮肤晒坏了,看看为娘,就是少晒那些毒死人的日头,才能让那些老姊妹们说,岁月一点都没有在我脸上留下痕迹呢。”
“当然,它们只留下了体积。”嫣儿撇着唇色。
“什么?”
“没什么!”面对母亲,她永远绽出最甜美的笑靥。“娘你天生丽质,身为你的儿女,我们真是好福分,才能拥有这么好的遗传。”
“好、好,不枉娘把你们这三个儿女个个生得这么人模人样的。”有个嘴甜的女儿,绝对是母亲最骄傲的虚荣。
“是呀、是呀!真是辛苦你和爹了。”嫣儿灿笑的漫应。
“好啦,记得待会儿到前厅来,你也知道,你爹就是爱炫耀自己这个宝贝女才艺高,尤其今天这个贵客可重要了,别让你爹失了面子。”纪夫人挥挥手绢叮嘱。
见到母亲终于要起身离开,纪嫣儿赶紧乖巧地道:“女儿知道了。”
“夫人慢走。”春日也在一旁恭送,却见身边的纪嫣儿竟朝前方人拉着鬼脸,舌头上下摆动的就是一副“怎样、怎样,你没看到吧”!
竟在夫人身后做怪!春日警告的皱眉,纪嫣儿偏故意挤着五官,还一脚踩上椅子,拨开衣袖现出少女那不该随意展露的粉嫩臂膀,活像要鼓肌肉的示威响应。
“对了,女儿呀,你二姊有捎信来说,过几日她……”才走到门口的纪夫人突又笑着回头,将这一幕很准确无误的接收入眼。
“夫人──”婢女吓人的惊呼随着纪夫人直直倒下的身躯响透纪家上下!当纪嫣儿想尽办法延迟到前厅时,人已摆脱春日的监视溜到后庭园来。
“‘挡灾’、‘去邪’,快点出来──”她在庭园的林荫小径上引颈高唤。
一双美目小心看着草丛里,是不是有爱犬“挡灾”的踪影,抬头更是仔细搜寻茂盛的枝叶间,宠猴“去邪”有没有藏匿其间。
“‘挡──’”就在她要再呼声大叫时,一团黑影快速的从前方迎面扑来。
啪地一声,一个毛绒大物贴上纪嫣儿的脸,结结实实的将她五官罩住,毛绒绒的四肢也随即抱住她的头。
“吱!吉吉!”热情的猴子很高兴地将主人的头当树攀附。
当它爬到主人那梳挽得一丝不紊的头顶时,不忘给对方一个同类的对待,拨开头发抽丝抓虱子。
“我说‘去邪’……”嫣儿润润唇,不想好言以对,却在看着额前那一络一络覆下的发丝时,升起了剥猴皮的冲动。“本小姐美丽的头发不比你那杂乱的猴毛,无需费心,给我滚下来!”
她猛然抓下头上的猴子,没好气地问:“‘挡灾’去哪了?”
“吉!”刁猴扁出一排牙齿响应。
嫣儿柳眉一挑,却不忘先定眼瞄着周遭,确定无人后,才一把掀起泼猴额上的绳圈,凶光毕露的大骂。“他妈的,本姑娘不扁你,你骑到我头上当老大,哪天我把你身上的猴毛剃掉,只在头上留束冲天炮,一脚踹你到同类中,看是你嚣张还是我得意,再惹我,就让你连虱子都没得抓!”
“咕──噗──”“去邪”悬空的四肢划动之余,不忘朝恐吓的主人吹起个口水泡泡,展现它的威武不能屈。
擦掉一个弹到脸上的口水泡,纪嫣儿扯唇。“好、很好,人家说物似主人形,你这死泼猴既然学不来我这温柔婉约的模样,本姑娘就打到你像──”她挥手一扬,“去邪”吱声大叫!
然而想象中的一顿好打没下来,就见纪嫣儿原本高举的手用力揉着额头,懊恼地自语。“天老爷,我干么跟只蠢猴子废话!直接剖了猴脑炖汤,再挖了这双贼溜的眼珠晒干,然后把这身猴血给老爹配药酒,从头到尾都不浪费,这才不枉我养了四年的精力,真是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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