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一起去!」印恋月一脸的不畏惧和萍儿心虚惶恐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这事到此,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谁才是真凶了!
苗凤花气愤的指着萍儿。「萍儿,妳……妳真的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枉费怀蒲对妳一往情深,妳竟狠得下心毒死他……妳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萍儿又想辩解,但抬头,却看见白怀蒲站在门边,双眼透着青光怒瞪她,他嘴角还有一丝白沫,他那愤怒的双眼,似乎想把她活活给吞噬。
萍儿吓得趴跌在地上,苦苦哀求。
「怀蒲,不要,不要捉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会烧纸钱给你,很多、很多的纸钱,你不要捉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名利、为了怕你扰乱我的婚事,而下毒害你。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萍儿摀着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萍儿,真是妳,妳这恶毒的女人!」苗凤花抢过衙役手中拿的刑杖,狠狠的朝萍儿身上打去!
她想也知道她那傻儿子会做什么傻事,他一定是自不量力的想带萍儿走,结果萍儿非但不领情,还怕他碍事,所以就下毒害死他!
可怜她的傻儿子,死得这么冤!
苗凤花仰首朝天大喊:「怀蒲,你怎么这么傻?被这种女人害死,你值得吗?」
说罢又朝萍儿身上打了几棒。
萍儿一直爬,爬到县太爷身边。「县太爷,您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动用私刑?」
「住手!」县太爷出声喝止。
县太爷不是不顾王法,只是同样为人父母,苗凤花此时的心境他能理解,加上萍儿又如此狡诈,所以他才没喝止苗凤花,但,毕竟王法他还是得顾及,遂开口喊停!
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宁仇,此刻拉住伤心欲绝的母亲,他望向自己的妻子,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县太爷,这事就请你作主!」苗凤花是恨不得把萍儿大卸八块。
县太爷点点头。「来人呀,把萍儿押回大牢!」
「我不要!我不要!伯母,您要念旧情啊!」
尽管萍儿大声呼叫,但她作恶多端,没人愿意理会她!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印恋月旋身想离开,却被宁仇唤住。
此时,苗凤花也出声──
「恋月!」
「恋月。」
宁仇出声是要挽留她,但苗凤花却是拿着木棒,一步一步走向她。
「娘,您要做什么?」宁仇紧张的随后跟上,以为他娘还误会恋月。
印恋月戒惧的盯着苗凤花手中的木棒,突然,苗凤花停在她面前,把木棒交给她,旋即双膝一屈,跪在她面前──
「亲家母,妳这是做什么?」
县太爷和夫人都被苗凤花的举动给震慑住。
县太爷想扶起她,却被苗凤花拨开。
苗凤花跪在恋月面前,径自说着:「我这老番婆,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妳,现在妳可以打我,我绝无怨言!」
「妳打恋月?!像刚刚那样打她?」印母睁大眼,她偏过头看着女儿,不敢相信女儿受那么大的委屈,回娘家竟然一声不吭!
「妳打!妳尽管打,是我老糊涂了,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就乱打一通!」
「不,不是我娘的错!」宁仇跪在他娘身边,「该打的人是我,是我冤枉了恋月!恋月,妳打我,妳狠狠的打我!」
他希望她能借着打他消气,他不要她把恨积在心中,那样她永远只会恨他,不会原谅他!
恋月低垂着眼睑,徐徐地将木棒放下。她侧过头,看着心疼她的娘。
「娘,我们走吧!」
印母知道了女儿的苦,也不再劝她回宁仇身边,她拉着女儿,一同走出这个令女儿受苦、受委屈的地方──
「恋月──」
宁仇想追上去,却让县太爷给挡下。
「你现在追她又有何用?让她安静几天吧!」
说罢,一行人离开了大宅院,独留宁仇母子俩抱头忏悔──
☆☆☆
宁仇在等了三天后,再也按捺不住焦虑的情绪,天还未亮,他就来到恋月的房门前等着。
一刻钟后,他轻轻的推着房门,竟发现房门未锁。
「恋月──」他轻唤一声。
没听见响应,他遂踏入房内,发觉恋月还在睡,他走至床边想替她盖被子,却发现她的枕头湿了一大片,眼角还有泪痕──
他轻轻的、轻轻的拭去她的泪。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她却抽动了一下,沉睡之中犹喃喃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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