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擂台上意气风发,原想将有美满姻缘一场,却见刘霜霜不住向他示意;他纵身向上,刘霜霜就交给他一条手绢……
「拜哥,前头兄弟们正在庆祝,大伙说要请拜哥过去呢!」
梁染一张脸喝得红光满面,声音大如宏钟,打断他的沉思。洪宽抬起头来,盯了梁染一会,「我是不祥之人,去了怕坏大家兴致,还是请各位弟兄开怀畅饮,别理会我了吧。」
「拜哥,你这么说可就瞧不起人了。」梁染脸色一沉,正经严肃的说道,「五虎山诸位兄弟死于非命,拜哥又被人追杀,兄弟的仇就是梁某的仇,拜哥要是瞧得起梁某,这仇就算梁某的一份!」
哈哈,是吗?那么每日在我的饮食里下软骨散又是怎么回事?洪宽在心里悲凉惨笑。「有你这句话,那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厅里正在大肆庆祝。洪宽一走进来,立即响起如雷的掌声,热闹喧嚣得像有天大的喜事一样。
「拜哥,」梁染笑呵呵的拉着洪宽入坐,用力拍着洪宽的肩,「多亏拜哥帮忙,这一票才能干得这么顺手!来、来,多喝几杯多喝几杯!」
「我只是出主意而已,算不得什么,真正该喝的是各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洪宽说道。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环视着满场的绿林好汉。几个人被他的眼神慑得微微一缩,满面不自在。
「听到没?连拜哥也欣赏你们啊!大家喝!」
立时刻意的欢声四起,桌上地上到处都是胙肉烈酒,吆五喝六的拇战此起彼落,乱烘烘造就一片吵杂热闹景象。
梁染不住殷勤劝酒,洪宽望了望眼前海碗,嘴角微扬,说道,「兄弟,你还记得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吗?用碗?几年前可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他举起一旁的酒坛,拍开泥封对日就灌,众人只见他喉头上下移动,咕噜声响里,偌大一坛酒一滴不漏的进了他的胃里,早都睁大眼睛瞧着;末了洪宽抹抹嘴角,倒提酒坛,坛中已经滴酒不剩了。洪宽脸不红气不喘,提起第二坛酒,仍是依样画葫芦,第三坛、第四坛……
众人看着看着都已经怔了,也不知哪里突然爆出一声「好!」,紧接着就是一阵喝采。洪宽看时机成熟,反手去了一坛酒给染染。
梁染脸上微微变色。他虽然知道洪宽海量,但这么几坛灌下去居然仍奈何不了他?更何况他亲眼所见,洪宽右手受伤,内力应该也损耗了不少,他故意在洪宽的饮食里下了少量的软骨散,几天观察下来,洪宽的身法的确有迟滞的现象,难道洪宽居然深藏不露,故意示弱于他?再说那些都是专为洪宽准备的酒,里头掺了迷药的,别说一坛,只要几口就能将头牛弄晕!
难道……洪宽早就知道『那件事』了!不不,不会的,如果洪宽知道,怎么还敢跟我上峊山?啊!该不会是在养足精力,好一举报仇!
梁染咬了咬牙伸手接住洪宽拋来的酒坛,心里惊疑不定,十分后悔当初没趁洪宽刚受伤时杀了洪宽。
他心知不喝是丢尽脸面,要喝嘛,自己一身铜墙铁壁的外练功夫,内力却撑不了多久的……权衡厉害,挣扎半天终究不敢喝下;但绿林好汉平日赌酒喝酒,最是瞧不起临场退缩的,梁染这一踌蹭,立时就被满场目光盯得脖脸通红。几个原本就反对杀洪宽的,心里已经各有打算。
眼看梁染已经面色如土,洪宽这才说道,「兄弟要是和我一样还念着结义的情份,这酒就别喝了吧。」
「啊?」梁染瞪大了眼睛。
洪宽冷冷微笑,「洪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背恩忘义之人!梁染,你是想做洪某人的兄弟呢?还是要当洪某人的仇敌?」
至此梁染已知洪宽有意讲和,赶忙离坐而起,璞通一声跪了地上,「拜哥,是兄弟不肖,给小人说动了!拜哥肯原谅兄弟,兄弟日后为拜哥上刀山下油锅,皱一根眉毛不算好汉!」
洪宽伸手将他拉起。温馨说道,「你说,是谁要你这么做?」
梁染心知他必有此一问,早已有所准备。他咬牙攒眉,半晌才沉声说道,「我说了,拜哥别在意……总归不过是个婊子,不值得拜哥喜欢的!」
洪宽心头一凉。五虎山兄弟的情状历历在目,一直到海捕文书天下通缉,他还浮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如今……
「为什么?」洪宽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来。
「那女人是个千金小姐,原也吃不得苦的。听她贴身丫环说,是被个来头极大的官儿看上了,说什么玉树临风、诗词歌赋样样管通的,一见钟情了!怕拜哥缠着不放,这才……」梁染突然啪的一声,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括子,「总之是兄弟不成材,寨里最近没什么收获,几百张嘴要吃饭,不得已才收了人家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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