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家法取来了。”
晏老夫人点点头,细锐的眼睛盯着寅月。“我再给妳一次机会,只要妳认错,我可以轻罚妳。”
寅月还是不知道晏老夫人要怎么罚她,直觉瞥了眼银喜手上的花梗,她瞧得出,那是玫瑰的梗,这就是“家法”?
银喜扬扬花梗,“这是老大人命人特别制成的”玫瑰梗“,是用来惩罚做错事的贱婢的,老夫人可是好多年没有用它了,妳识相的话就快道歉,否则可有妳苦头吃了。”
寅月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莫……莫非那玫瑰梗……是要打她的?!
寅月眼里的惊恐,总算教老夫人稍感满意,就不信这丫头还有胆违逆她。她以为寅月就要向她求饶了,没想到……“不!我可以听从老夫人的任何命令,可以对您卑躬屈膝,但是我绝不道歉!”她高高昂着头,坚定的神情不再存有一丝惧意。
“妳……好!我就不信妳嘴巴有多硬!”晏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把衣服给我脱下!”
寅月一愣,手指缓缓地解开衣带,褪下纱衣、内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直教银喜看得既妒又羡。
“银喜,给我赏她两下!”晏老夫人怒道:“抽她背部,别伤着她的手!”伤了手,可是容易教人发觉的。
“是的,老夫人。”银喜绕到寅月身后,一想到方才的巴掌,手上的玫瑰便便毫不迟疑地高高举起,然后又狠又准地落在那一片白嫩的雪背上。
寅月震了一下,瞬间,热辣炽麻传遍全身,若不是紧咬着下唇,她早已痛得惊叫出声。
她两只手撑着地,一双因痛楚而瞪大的瞳眸盯着地板,神情是那样的坚毅。
“这一下是罚妳忤逆我。”晏老夫人道,要让她清楚,她并没有冤打她。
银喜扬起唇角,幸灾乐祸的瞧着寅月背上那条鲜红、不停有热液流出的血痕,心中充满复仇的快意。接着,由另一个方向又挥下一鞭,成了一个“”字!x寅月已经咬破了下唇,一声低低的呻吟还是由烧灼的喉咙里逸了出来。
这一次,她几乎痛晕过去。若不是仅存的一丝尊严支持她,她已在她们面前倒了下来。
但是她不!她绝不轻言倒下!她要记住,记住现在的痛,记住现在的苦,记住所有的屈辱!
“这一鞭则是罚你知错不改。”
晏老大人冷哼一声,由银喜扶着走出玉楼。
寅月抬起衣服,抓着矮凳,强忍着背部炽热的痛楚站起来,全身颤抖着。
“月儿姑娘!”
在她即将倒下时,一名娇小的婢女跑进来扶住她,脸上流满了泪,为寅月哭痛了心肺。
方才的情景她在窗外全看到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莫能助。
这几日来,她遭受了太多的攻击,这晏知居里的下人,每个人都跟银喜摆着同样的面孔对她。
“妳是谁?”寅月推开她,眼里闪着敌意。
“我……我是银喜的妹妹银兰,我……对不起,姊姊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对不起,月儿姑娘,我代姊姊向妳道歉。”银兰深深鞠个躬。
寅月瞥了她一眼,惨白的脸庞渗出汗珠。“不关妳的事,请你出去。”
银兰摊开手里握着的小瓶子。“我……我带了药,我帮妳擦上好吗?”
“不需要,请你马上出去。”
“这怎么行呢?妳背上全是血,伤口又长又深,不赶快处理不行呀!”银兰急急叫道。
“我说了不需要,你快点出去。”她已经快崩溃了。
“妳不让我处理,以后会留下很丑陋、很难看的疤痕。”女孩子都爱美,银兰以为这么说可以说服她。
多有趣的话!寅月轻笑一声,嘲讽地说:“那就让它留下疤痕吧!”
留下今天这一幕,让它深深地、永远地烙印在地心里。
她会记住,人生而不平等,人有贵贱之分,人……有善恶,世间有冷暖,晏庭筠以前不曾教她的,她已经在今天全部学会,并且牢记了!
庭筠……你害得我好苦啊!寅月冷冷地笑了。
“请你出去,别再管我了。”
“月儿姑娘……”银兰见她如此坚持,只得把药放下。
寅月见状,冷漠地说:“不需要,伤口会自然痊愈,妳把药带走。”
她不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要再欠下任何恩情!
一个恩情,她已经还不完了。
“月儿姑娘,妳……”银兰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固执,叹了口气,突然想到——“对了!大夫人!我去请大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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