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妳……有没有跟少爷说什么?”银喜瞪着她,不自在地问。她实在没有想到她的“靠山”——老夫人会死得这么早,害得她成天提心吊胆,怕寅月跟少爷告状。
谁都知道,少爷非常疼爱寅月。
寅月冷冷看着她。“妳怕?”
银喜涨红脸。“怕什么!少爷要娶的人又不是妳,我是好心来提醒妳,就算妳跟少爷告状,说我打过妳、骂过妳,也只是自取其辱,少爷根本不在乎妳。”
“妳说完了?”
她一副冰冷的态度,教银喜恼羞成怒。“妳……妳跩什么!等少奶奶一进门,晏家就没有妳立足的余地了,妳也休想再跟少爷眉来眼去。”
寅月没有多瞧她一眼,绕过她身旁,才走了两步,就被一把白扇子挡下来。
晏庭筠显然已听见她们的对话,双眼含怒瞪视着银喜。
银喜转过身来,瞧见他,惊叫了一声,吓得双脚发软,跪倒在地上。“少……少爷?!”
“月儿背上的伤痕,是妳打的?”他瞇起眼,语气威严而冰冷。
“我……不!不!那……那是老夫人命奴婢……命奴婢……取家法打的,不……不关奴婢的事!”银喜连忙摇头挥手,结结巴巴否认。
“妳敢不说实话?”
他扬起白扇,银喜刷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像见了阎罗王似的,顿时俯首。
“奴……奴婢知错!奴婢不对,奴婢不该怂恿老夫人惩罚寅月,奴婢……请少爷原谅奴婢!”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对待月儿的?”晏庭筠诘问。
“奴婢……”
“没什么好说的。”寅月打断牠的话。“少爷还是多为自己的婚礼操心吧!奴婢的事不值得你费心。”
“我的婚礼是因为妳的希望而产生,我只关心妳的事。”晏庭筠没有看她,仍然盯视银喜。“快说!”
银喜吓得全身头抖,尤其晏庭筠对寅月说的话,更教她明瞭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后悔欲死,也顾不得自己曾经如何羞辱寅月,忙以目光向她求救,乞求她帮自己向少爷说情。
寅月并没有为她说项的意思,不过,她也不希望过去的事再被提起。
“庭筠,你别再问她了,我不想再听以前的事。”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喊他的名字。他凝视她,“月儿,妳先回房去。”
寅月唤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她无奈地看着他。“如果真要追究……当初是谁将我留下来,是谁要我听老夫人的话呢?”
他顿时黯然神伤。“是我的错,妳怪我是应该的。”
“我没怪你,也不怪任何人。你离开,是为了事业,你有理由:老夫人排斥我,是为了晏家的声誉着想,也有她的道理。谁都没有错。”她认命地说,瞥了银喜一眼。“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
“月儿……”
寅月摇摇头。“别再说了。”她拉起银喜。“婚礼在即,我们这些下人还有很多事要忙,先告辞了。”
晏庭筠没有多说,看着她们远去。
婚礼?如果有人能阻止它,他会感激那个人一辈子!
从答应寅月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后悔了。
☆☆☆
婚礼前一天,袁府突然派人来晏府,说是袁小姐患了重病,必须延期举行婚礼。
“我家老爷另有要事,烦请晏公子过府一趟。”
对这突来的意外,晏庭筠顿感如释重负。“老总管先请回府,晏某随后便到。”
老总管回府不久,晏庭筠随即来到袁将军府邸。
“贤婿请坐。”
对晏庭筠,袁霸自是十分满意。传闻他在短短四年之间,不但扩大晏家产业,且援救了北方危急一时的生意,还将它壮大,这样的才干,非凡人可以办得到的。加上他外貌出众,武功卓绝,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很难找得到。难得人家自动送上门来,他高兴得合不拢嘴,半夜里作梦都在偷笑,却偏偏……唉!他那没福气、不识货的女儿!
“袁将军,不知有何要事相商?”晏庭筠客气问道。
“贤婿……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好隐瞒,小女……她离家出走了。”袁霸一脸惭愧。
晏庭筠闻言,只是微挑起眉,喜怒不形于色。“小姐出走,所为何事?”
“这……小女留下一纸信笺,贤婿看了便知。”
晏庭筠接过信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爹爹,佑诗不愿匆忙嫁人,盲配夫好,决意行走天涯,自点丈夫。请爹爹退掉与晏府订下的婚事,谅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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