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缝下斜射出的光芒,映亮了那把凛凛大刀,满脸胡髯的黑脸大汉持刀而上,颇具惊人之势。
但寒焰冷眼以待,不为所动。
“哈哈!看来传言不假!寒焰,今天我铜殁刀将使你的无情刀饮恨!”
舞沐裳瑟缩了一下,这满脸横肉的丑人跟寒陷有什么过节不成?还是又一个想抢刀的无名小卒?
铜殁刀?寒焰心里有了底,冷傲地看着对方,连亮刀的举动都没有。
此举有辱铜殁刀,他大声喝道:
“我以为寒焰有何等心狠手辣?没想到亦是沉沦女色之徒,无情刀之主虚有其名,铜大爷我成全你们,送你们一道归西!”
喝声起,狂刀落。寒焰身形疾闪,舞沐裳也在瞬间被一道无形之气送到它处。
敢向无情刀挑衅,他真是……可怜!
落叶纷纷,刀猛气狂,铜殁刀杀气腾腾,招招猛烈,但一直伤不及利落闪避的寒焰,他气火攻心,牛目一瞪,挥刀砍向靠在大树下的舞沐裳。
舞沐裳大眼一瞠,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一道急速而来的刀影便挡下那致命一击。
见他终于反击,铜殁刀杀意恣然,笑声猖狂。
“来吧!来吧!让我见识无情刀真正的实力!”
无情刀真正的实力,他还不够资格见识!寒焰冷哼了声,刀气划亮天际,在林间燃起一道道火焰般的冷芒。
舞沐装浑身僵愣得无法动弹,目不转睛地呆望着厮杀的两人,这算是她第一次看见寒焰真正的动武吧!她看的出他并未使出全力,尽管如此,他眼中的残,身上的冷,就足以令人胆寒。
刀锋交错闪烁火花,铜殁刀不出数十招已挥汗如雨,见寒焰有所保留,更激发地狂爆的怒气。
“寒焰,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不自量力!寒焰轻松应对,甚至收起攻势,转守为攻,惹得铜殁刀气血冲天。
“小子,你看不起人!”
说够了吗?寒焰鹰眸微眯,寒芒四射,旋刀档下他的连环玫势,铜殁刀怒喝震天,双手持刀直驱而入.只见寒焰刀起刀落,舞沐裳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声,双手捂住嘴,惊骇得几乎都快撑破了瞠大的眼皮。
那道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划出长长一道红色弧线,飞洒在树枝落叶上,辉映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铜殁刀只差一寸就要没人寒焰的胸膛,无情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让他的首级瞬间离身。
刀入鞘,他伸手扯下对方的衣服,尸身一倒,露出背上的骷髅头刺青。寒焰的表情始终没变,漠然地望着断首的尸体,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前方依然悟嘴睁眼的舞沐裳。
这真的是她这辈子看过最血腥的画面了,上次在魑暗谷,见着的全是死人骨头,原来他下手之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砍死一个人,好像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见他朝自己走来,她双腿狂颤地滑坐在地上。她总算亲眼见识到他的残忍,她别过惊惶失色的苍白小脸,不敢再看那具鲜血淋漓的无头尸体,一阵作呕,天啊!她好想吐……
寒焰默默地垂首望着她,他知道自己吓坏了她,但她可不知道,铜殁刀绝不是无情刀下死得最惨的一个;同时他也知道,还会有比铜殁刀更厉害的角色出现。
“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他还当他是兄弟,为何他却处处逼人,非要他对他彻底灰心绝望,再不顾兄弟情义了吗?
他闷闷地反身消失在密林间,舞沐袋一吓,仓皇地巡望四周,怎么他突然不见了?难道他要弃她而去吗?不会,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舞沐裳惊慌失措地扶着树干起身,满地的血腥让她手脚发颤,天色已暗,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寒焰?寒焰?你在哪里?”
她强自镇定,使劲跑开这充满腥气之地,毫无头绪地跑,无助失措地跑,连他无端丢下她消失踪影也忘了生气,她只想呼唤他,只想尽快跑到他身边……
她不会知道,刚才她惊惶的神情,他有多心疼,又有多伤心啊……
“寒焰,你在哪里啊?啊!”
她尖叫了声,差点撞上那片伟岸的胸膛,她踉跄不稳地往后一倒,寒焰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她惊魂未定地睁大眼看着他,立刻又跳开他的搀扶。
他的心微紧,表情依然冷漠,沉默地转身走向前方的荒地。荒地左侧有一间荒废的农舍,舞沐裳怔怔地看着他手上提了一只野禽,原来他的突然失踪是打野味去了。
抬木取火,他沉静地与方才的肃杀之气判若两人。舞沐裳怔立在原地看着他,她始终不了解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若他真的那么冷血,为何又愿意陪她这样一个没没无闻的小女娃涉险尘俗?像他这样的名人,仇家肯定不少,但为什么,他又要离开魑暗谷呢?而他和残心、不颠伯伯,又有什么渊源?和冉烟、忘尘,又是什么关系?舞沐裳简直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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