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寒焰撂下警告。
冉烟的笑像在哭。“除非你先杀了我,否则我非要她的命不可。”
他非要惹恼他动杀气不可吗?
“为什么?”
他居然问他为什么?冉烟的怒气里充满了心碎的悲,他扬声喊道: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那丫头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连兄弟的命你都可以不要?”
“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该杀她!”
“就是当你是兄弟所以我一定要杀她!”冉烟吼道。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我恨你!”冉烟怒火狂喷,轰出一掌,夹带着心碎的眼泪朝他攻击。
寒焰闪过一击,以守为攻。
“既然恨我,何不干脆杀了我?”
“我要杀你,也要等杀了舞沐裳之后!”他连环攻势猛烈绝情,瞬间房间摆设尽毁。
“为何非置她于死?”
“她该死!”
“不成理由!”寒焰挡着他猛烈的攻击,兄弟至此,他已心灰意冷,但至今他却仍不愿伤他分毫。
“我代月儿杀她!”冉烟却是招招致命。
只有提到月儿,寒焰的心就止不住平静。“你有何权利?”
“你弃月儿不顾!”他一声狂吼,又一掌气轰天,门窗俱碎,房门外围观的人群吓得逃之夭夭。
“月儿已经死了!”他再也忍不住回吼一句。
“你终于承认她死了,所以你可以爱上别人了?你根本不配作月儿的二哥!”
岂有此理?!
“你在无理取闹!”寒焰挥刀,削下他一段衣袖,尽管怒火冲天,他仍不愿伤他。此刻他有理说不清,早已丧失了理智。
“你以为天下的痴情人只有你一个,为什么不用你爱月儿的痴想想别人!”冉烟出招狠毒,丝毫不留情,他脸上的血水汗水泪水模糊了那张原本美貌的容颜,此时的他,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你疯了,尽说疯言疯语!”
“我是疯了,就是疯了才会为了你变成这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懂!你只是不愿承认,如同你一贯的逃避!”
掠魂掌狂喝一出,震退了寒焰数步,他口溢鲜血,怒气完全被冉烟激起。
“不懂就是不懂!”
“你懂!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话未尽,一刀利芒划过,仿佛在阻止那不堪入耳的言语,锐利的刀尖划破冉烟的脸,洒下一道长长的鲜血,皮开肉绽的剧痛他感觉不到,痛的是在他心口。
寒焰的胸口不堪负荷地狂烈起伏,浓重的呼吸是怒气、是不可置信地震撼,仿佛是他亲手毁了水月的脸,又仿佛是不敢去承受这荒谬的事实。
他的脸,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地要成为他所爱所思念的脸,现在被他的手抓破了,被他的刀毁容了,他的心瞬间碎了……他连一句他最想对他说的话也不愿听,他肯定当他是疯了,所以才下了这么重的手,毁了他最在意的脸;所以此时,他才用一种更陌生更残酷更冷淡甚至更恐惧的表情看着他,他完全像在着一个疯子。
“哈哈……”
冉烟居然笑了,一笑血流得更多了,泪水也掉得更凶了,他好像真的疯了一般,笑了……
“我明白了……你已经不再眷恋这张脸了……”他颤抖的手抚着自己破碎的脸,像捧着自己破碎的心,像是瞬间失了魂丧了魄,他抚着血流满颊的脸热泪盈眶地笑道:
“无情刀是最有情……你杀不了我,因为我是你兄弟,兄弟啊……多沉重的负荷,我们的肩上都背负着这样的负荷,甩都甩不掉……让我老实的告诉你……”
他望着寒焰,眼中凝聚的泪水,是他无尽的爱恋。
“沐人堂是我烧的,殁刀杀手是我派去的,我无法容忍有别的女人靠近你,所以我不准舞沐裳活着……”
“住口!”寒焰咬着牙,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他不想听这些他早已猜测到的事,他亲口承认仍是一个太大的打击;他更不愿去面对这样荒谬不堪的感情,他们是兄弟,就不该有异于兄弟之情。
“只要她不再纠缠你,或许我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你这么做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冉烟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十分可笑,他反问:“你守着月儿的白骨又有何意义?”
寒焰重重一震。
“这样月儿就会活过来吗?她就会爱你吗?”
他真残忍。寒焰冷眼相望,寒声回道:
“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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