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迁叹息。“都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不知道要盖被子!”
他也不懂主子爷在烦恼甚么,不过他多少明白,一定和那封信有关!
“早知道,就不把信交给你了!”孟迁扶起酒醉的主子,摇摇晃晃走到后厢房。
或许是想睡觉的关系吧!孟迁忘了很多事,例如——锁门。
今晚的雨下得突然,不知道何时停止?唉!乌天黑地,久雨绵绵下个不停,躺在禅房里的床上,练嬉嫦辗转不能成眠。
她心中烦恼的仍然是遭窃的盘缠,没有钱,她要怎么寻夫?连回去绝尘谷都是问题!
“爹,这种劫难你竟然忘了提醒我?还是你根本没算出来?”对爹亲的预知能力,嬉嫦显然略有微词。
若不是静心院的师居善意收留她,恐怕她早被禅院外的这场雨淋成残废,
夸张么?她倒觉得不中亦不远矣。
“唉!”深深地叹一口气,轻抚胸前的金锁片,她的情绪更低落了。
雨声中,传来数人的脚步声,似乎走得很急,奇怪的是脚步声由远至近,好像朝她而来,不一会儿,禅房外灯火通明,门栏上照出好多人的影子。
嬉嫦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顺势将怀中父亲交给她的这封信藏得更好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有不祥的预感,觉得门外那些人会对她不利!
眼皮也忽然在此刻猛跳起来,正象征着坏事即将发生——
嬉嫦倒吸几口冷气,慢慢移步至门边,欲伸手开门的同时,门突然被冲撞开,嬉嫦一不小心,随即被撞倒在地。
瞬间,原本幽暗的禅房倏地光亮起来,闯进好几个人。
“唔……”嬉嫦抚着摔疼的屁股,努力睁眼看清楚来人。“师、师尼?”
是师尼么?嬉嫦不禁怀疑——
白天还是一身尼姑装扮的慈眉师尼,怎么到了晚上就摇身一变?不仅是穿得妖娆艳丽,身体更只有几片薄纱所掩蔽,说有多暴露就有多暴露!
嬉嫦讶异地张大双眼,愈看愈觉得可怕!哪有出家人穿成这样?简直和脱光衣服没甚么两样嘛!而且白天的师尼戴着僧帽,根本看不出她是蓄发出家……这位师尼怪怪的!
嬉嫦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依然在臀部轻揉着。“师尼这身打扮……很不对劲。”
嬉嫦有话直说,也从未想过要隐瞒甚么。
只不过她的话却惹来所有人哄堂大笑,她是愈来愈迷糊了。
“我有说错么!”嬉嫦指着自己,不好意思地问。
“小姑娘,你还真是天真呐!”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笑道。
嬉嫦有些摸不着头绪,对众人嬉笑的嘴脸她是既看不惯又讨厌。
师尼缓缓走到练嬉嫦身前,笑脸道:“其实,我不是尼姑,而这座静心院也不是禅院。”
“嗄?”嬉嫦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师尼不是师尼?禅院也不是禅院?”
“没错。”她伸手抚摸练嬉嫦柔若无骨的身子,惹得嬉嫦极不舒服,赶忙避开。“好美的体格,若换上女装,肯定绝色。”
闻言,嬉嫦脸都绿了!
“我、我是男人!怎么能穿女装——”
“我看你还是甭装了!”她尖锐的笑声,如针刺耳般。
练嬉嫦下意识拢紧衣襟退了一步。“我没有装啊!我真的是男人。”
她是死鸭子嘴硬,怎么都不肯坦承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
气氛愈来愈诡谲了!嬉嫦在数道目光的逼视下,感觉自己似乎无所遁形。
“你以为我是谁?”
嬉嫦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回答道:“师、师尼啊!”
这个答覆是理所当然,不过嬉嫦知道这绝不是正确的答案。
“啊!我说过我不是尼姑。”她伸出手指勾起嬉嫦精致的下颚,要她看着自己。“你可以叫芮娘,这儿是静心院,不过是让男人静心的妓院!而非俗人静心的禅院!”
“你——”妓?嬉嫦瞪大美眸,在脑海中搜寻有关妓院方面的知识,愈想愈心惊!最后,她颤着声音道:“你是老鸨?”
“是。”芮娘娇笑着。“我知道你吃惊,不过,一切都事实。”
天哪!师尼是老鸨?禅院是妓院?
疑惑终于解开,嬉嫦却没有从顿悟中得到快乐,她只能张大双眼,在心里喊叫不可能!
“你、你为何要乔装成尼姑?而且住的还是真正的禅院建筑?”要不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破绽,她会被骗么?
究竟是甚么原因,她要用这种手法骗人?难道是想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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