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肯定是老糊涂了,才会抱着他良婿、佳婿地呼个不停。
“为何?你嫌弃师父的女儿么?”樵老可不认为自己的宝贝女儿配不上他,相反地,他们俩如果站在一起,必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我怎么会嫌弃令嫒——”美少年猛然一愣!直直望着樵老,心中震惊。
其他三人也有相同的反应——
“师父?”就这样,八道目光全投注在樵老身上,只等一个答案。
“你们是见了鬼啊?怎么全都目瞪口呆起来?不对啊!就算见鬼,也是鬼怕了你们,轮不到你们目瞪口呆吧!”樵老各自拍拍四人的脸颊,调侃道。
“你有女儿?在哪儿?”
樵老拊须而笑,嘴角尽是漾着得意,想起女儿,他除了得意之外还是得意!没想到他年逾半百才得一女,高兴之情当然不在话下,保护之心自是满溢。
能替女儿订下良缘,是他毕生所愿啊!
“没错。她也住在绝尘谷,不过是另外一端。”
“怎么没见过呢?”他们四人早已经摸熟整座山谷,却从不曾见过除了他们以外的人。
“你们当然没见过。”樵老的视线又调回到美少年身上,像在跟他解释原由。
“因为我担心他们跟你抢嘛!所以用阵法隔开你们和她喽!其实我们都生活在一块儿。早是一家人,要见她么?”
美少人顿感脑袋沉重,同时接收三位好友同情、悲怜的目光,心里更觉仓皇不安。
瞧瞧师父一把年纪了,都可以当他爷爷,他的女儿岂不是能当他娘?
美少年脚步一移,等不及拜别,包袱一拎即往外冲!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樵老摇头直笑叹:“这小子还会害羞呢!”
三位徒儿也跟着摇头,认为美少年并不是害羞,要怎么解释,师父才会懂啊?朔风猎猎,凄凄凛凛,深宅大院的北庭府如往常幽静,屋瓦上披了一层冰冷的薄霜,枝桠间撒了一片灰白,气温骤降,寒风刺骨。斑白雪花凝挂树巅、枝头,仿若玉树琼枝,光彩夺目,天空则如柳絮一般飘雪下来,石径上像是铺盖一条纯白的丝绒地毡,亮丽闪耀。
忽然,一道疾迅如雷电的身影划破天际而来,奔过堆雪的石径、翻跃凝霜的屋檐,一起一落、由远而近,匆匆闯入“吉祥苑”。
“爷!爷!”北庭府大总管孟迁神色慌张、扯嗓大叫,手中高高扬举一封书信。“事情不好了!事情不好了!”
一脚踢开两扇大门,身影如风一般飒然而至,没规没矩,孟迁就如此唐突地闯进主子爷的书室,甚至冲到桌案前,猛然将手中的信件往主子爷面前重重一搁!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北庭缺月从书卷中抬起头,态度从容,唇畔抹笑,眉眼间带有宠爱的波光。
“怎么了?”
“事情不好了!”孟迁急得张大了眼,半身伏在书案上。与北庭眉清目秀的桃花脸咫尺对望,口中仍喃喃碎念:“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天塌?地崩?哪一项?”北庭缺月保持一贯温文儒雅的气质,对孟迁的无礼,似乎不以为忤。
“都不是!”孟迁头摇如博浪鼓。“是——”
“我渴了。”
北庭缺月轻声道,孟迁随即转身端来茶盅,依然是信不离手,脸色异常难看。
“比天崩地裂还要严重百倍不止。”
“喔。”俊美的脸庞上挂着闲适的表情,完全不将孟迁的紧张当作一回事。
接过茶盅,北庭缺月以极佳的好心情品茗。能在细雪纷飞的日子里,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外是好事一桩,还能发生甚么大事来扰他心情呢?
唉,看来孟迁又大惊小怪了!
在北庭府,除了他是主子之外,孟迁也算得上北庭府的半个主人了,他和孟迁之间,不像一般主仆关系,虽然表面上他是主、孟迁为仆,可是实际上两人亲如手足,或许是年纪相仿,又自幼互相为伴的缘故,他们友好的程度已不是外人可以破坏。
孟迁身为北庭府的大总管,明是管理府中杂物琐事、指挥工作及调派人手,暗中却是随护的身份,必须负起主子爷的安危无事。
盛传四大帝爷——东方、南宫、西门、北庭——武功盖世,但是四位大爷身旁都有一名身手非凡的护卫暗守,以致四大帝爷威不可犯、权不可侵,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而北庭爷的影子,便是孟迁总管了!
只是这位孟迁总管在外人眼中,竟只有胆小如鼠的评价!很奇怪是吧?不过,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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