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真的是枉下断言冤枉她了。
“再多观察她一阵子,再作决定。”思索了下,彭崭岩最后下了这样的决定。
爷想做什么决定,平顺知道自己管不着,可是有句公道话,他不说就觉得心中不快。
“爷,你和安姑娘目前算来既没名也没份,她想要勾搭几个男人是她的自由,我不懂爷为什么要那么介意。”
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他和她明明就没关系,可偏偏就是无法不去在乎她的所做所为,更加无法容忍她属于别的男人。
“我只是不甘心罢了。”他找了个借口掩饰。
“不甘心安姑娘被别的男人拥有?”平顺戳破了他的借口。
平顺能确定一点──彭崭岩对她的占有欲,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想像的强烈。
被他这么一说,彭崭岩也不得不去深思自己内心的想法。
当他知道她另娶他人时,他是满怀的妒火及醋意,尤其那个男人连他的一根脚趾也比不上。
在他得知她在外的风评时,他气得烧了理智,没有探究真相,就直接定了她不守妇道的罪。
若真不爱她,他对她会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吗?
彭崭岩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了答案。
不知何时开始,他就已经爱上了她。“爷,安姑娘每月十五去的地方就在前面。”平顺指着前方两个小小的身影。
彭崭岩眯着双眼瞧,依稀可见那两个身影是安彩衣和翠儿。
他们跟踪安彩衣许多天了,除了上商行之外,她几乎待在安府中足不出户。而今日正逢十五,他就悄悄地跟在她的后头,想要一探她每月十五是去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想起先前听见的传言,彭崭岩就不怎么苟同。
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能偷会情郎吗?彭崭岩此刻觉得自己先前真的误会她了。
“前面是什么?”彭崭岩看不清楚安彩衣身后的东西。
平顺仔细地瞧,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爷,在这儿看不见。”他实话实说。
怕会被安彩衣发现,所以他们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连人都看不太清楚了,更遑论是那小小的东西。
“爷,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
彭崭岩想了下,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先不要让她们发现我们,我们就守在这儿静观其变。”
还没弄清楚一切,他不想打草惊蛇。
“是。”主子都这么说了,平顺也没任何意见。
他们找了个隐密处藏身,静静地守在一旁。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彭崭岩不懂,安彩衣为何能动也不动地坐在同一个地方一整天,就像安静立在草地上的石头一般。
西沉的夕阳照得满天红霞,晚风带来些许凉意。
就在彭崭岩以为安彩衣会待到天黑之际,她起身了。
“爷──”
“别让她发现。”彭崭岩拉住平顺,迅速躲入大树后头。
翠儿扶着安彩衣,缓缓地自他们前方通过。
见她们走远,彭崭岩这才由树后现身,皱着眉望着她们的身影。
她瘦了,和先前擦身而过时相比,她的人显得更加瘦弱。
“爷,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们守了一天,别说是男人了,连个女人、小孩的人影都没见到,所以那个和情郎私会的传言是不攻自破了。
“你继续跟着她们,一方面监视她们,一方面保护她们的安全。”彭崭岩火速地交代。
她们两个女子独自到这荒郊野外,却没有带着家丁或保镖,若是遇上歹徒,那可就危险了。
“那爷呢?”平顺大著胆子询问。
“我去前面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她们守在这儿一整日。”彭崭岩想要去弄清楚。
“那我先走了。”
“去吧!”
平顺迅速地追了上去,立即缩短了和安彩衣主仆之间的距离。
彭崭岩满心疑惑地走上前,他越走越近,一直到看清了安彩衣守了一整天的东西──两座坟。
“显考安公……”看到这儿,他知道这是谁的墓了。
原来,她将她爹葬在这儿,难怪她每月十五会来这里。
看向另一旁的小墓,墓碑上的字更令他心惊──
无缘爱子之墓!
天啊!这该不会是安彩衣孩子的墓吧?
看了看立墓的日期,还是同一天,这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是同一天呢?难不成他们爷孙俩是差不多时候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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