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痕记(31)

2025-10-08 评论


都把她“侵犯”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也不做?

芮羽两颊绯红,上气不接下气他说:“王……王爷走吧!兰……格格恐怕都……都醒了。”

“我不走,除非你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他说。

“有什么问题,天……天亮再说吧!”她恳求他说。

“我喜欢在夜里说。”岱麟不但不离开,还盘起脚来,整个人坐在床上,挡住了她的出路,两人之间也更形亲密。

然后,他发出第一个疑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注意,不准再有任何谎言,否则我就让你下不了这个床,出不了这个房间!”

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方式?芮羽忿忿不平的想,但见他的表情认真得吓人,只好说:“我……奴婢……”

“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他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我……我叫顾芮羽,羽儿、羽儿都是我。”她低声说。

“‘其叶芮短小’的芮?”他问。

他竟记得?芮羽连忙点头。

“你到底是何方人氏?为什么一女扮男装的混入将军府骗了我们大家?”他盘问仔细,仿佛在大堂上问案。

“芮羽原籍南京,住在白湖旁的小镇上。三年前,我因父母双亡,女扮男装的到南京是为了找寻唯一的兄长。然而,在进南京的第一天,就被人误为小厮派到陵园去差遣。至于混入将军府……王爷忘了吗?那是王爷出钱买下我的。”

这部分芮羽没什么好隐瞒的,故实话实说。

瞧她思路清晰,伶牙俐齿的模样,以一个四两拨千斤,最后又把错全推到他身上来,不过,岱麟奇怪地并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住在白湖旁?那你父亲大概也和反清复明的乱党有关系罗?”

“不!家父和谁都无关!”芮羽心一惊,赶忙说:“家父只是一介平凡小民,从不管政事!”

“是吗?看他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平凡呢?”岱麟不买帐他说:“他曾在崇帧朝做官,对不对?他叫什么名字?”这能说吗?一说不就扯上大哥。而不论他是在郑成功营,或桂王营,都是抄家灭门,甚至是开棺鞭尸之罪呀!芮羽脑筋一转,把“谅”字拆开来,“家父名——顾言京。”

“顾言京?”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

“他只是一名地方小吏,无足轻重的。”她再次强调。

岱麟看了她一会见,似乎决定不再追究,改问:“你的兄长呢?还有那一日夜闯将军府的男子又是谁?”

“他……他正是芮羽的大哥,”她轻声说,心情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哼!看他身手不凡,又胆大包天的,想必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说。

“芮羽的大哥只是一介武夫,一向守法,那夜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才冲犯到王爷,请王爷恕罪。”芮羽战战兢兢他说。

“哈!无足轻重的小吏。一介武夫、一个由辛者库来的奴婢?你可真是出身‘卑微’呀!”他眼中毫无笑意。

“芮羽所言句句属实。”她硬着头皮说:“我们一家大小所求的,不过平安的活下去而已。”

她的话像是打动了地,又问:“你从顺安堂离开后,是去投奔你大哥?”

“是的。”她说。

“然后你们便来到京城?”

“是的。家兄是奉了父亲的遗命,将我送来北京,因为我自幼汀给杨家,早是杨家的媳妇了。”

这段话岱麟听了极气闷,他板着脸孔说:“所以,你就和杨章弘拜堂成亲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及语气,令芮羽无法隐瞒,只能道出实情,“不,芮羽,前年秋天入京时,杨章弘已在刑部大牢,我没有正式入杨家门。”

岱麟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心想,“杨章弘,算你好狗运!”但他表面上仍故做严肃,甚至再添几丝怒气说:“什么!你没进杨家门,竟然入辛者库,这是哪一门的道理?”

“这是芮羽自愿的。”她说。

岱麟的肌肉霎时又紧绷起来。

她自愿为杨章弘成为犯妇,是表示她对他有情有义吗?

岱麟感到一颗心酸得受不了,口气很冲他说:“你爱地吗?你甘愿为他守一生,是不是?”

芮羽被他的怒容吓到了,“芮羽从小便与杨章弘订亲,自然要为他守贞守节,特别是在杨家有难时,我更不能离弃他。”

“去他的守贞守节!去他的不能离弃!”他脸色涨红,身体突然向前倾,“如果他死在宁古塔,永远回不来,你也要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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