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莹太后见这对兄弟你来我往的,她已捺不住地道:“我说!我说!等你们再来一番唇枪舌剑,我可没耐心了,总之一句话,仲庆已经决定立后的人选了。”
“哦!”刘剑飞惊讶地挑高了眉头,立后这一事仲庆一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再加上他多日的心思都在玉云的身上,因此他对仲庆选后一事也不再多想,可是这会儿看仲庆的表情似乎是心甘情愿,而且脸上还有显见的满意之情。
“是哪一位官家闺女?”刘剑飞端起杯子就口。
“是傅相的女儿傅玉云!”璧莹高兴地回答,“她可是个可人儿呢!她——”“轰!”的一声,刘剑飞的脑子瞬间呈现一片空白,他手中的杯子跌落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愣愣地看着跌碎的杯子,刚刚太后说仲庆立后的人选是玉云引玉云?!这青天霹雳的打击令刘剑飞全身有若寒气侵肌,身陷冰天雪地:“怎么了?”仲庆及璧莹太后吃惊地看着原本笑容满溢的刘剑飞在一瞬间呈现灰白。
“剑飞。”仲庆站起身子拍了拍呆若木鸡、不言不语的刘剑飞,“你到底怎么了?”
刘剑飞呆滞地看着仲庆,不久,他才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真——真是恭喜你了!仲庆。”他困难地说出祝福之辞。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刘剑飞,璧莹太后担心地走近询问。
“没、没有,不碍事的!”刘剑飞摇晃地站起身子,一脸惨白,“我突然想到有一件要事未办,我先告辞了。”不待他们多言,刘剑飞即展起轻功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仲庆不解地蹙起眉头,为何剑飞一听到立后的人选是玉云时脸色煞变?可是他跟玉云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那他的反应为何如此?仲庆是百思不得其解。
***
刘剑飞在酒楼里喝了一下午的闷酒,原想藉酒浇愁,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他痛苦地跟店小二要了间房间休息,独自关在房中,他想着玉云……仲庆一下旨,玉云是非入宫不可了。可是玉云是个内柔外刚之人,虽然她不曾向他表露爱意,可是他能感到她亦对自己倾心,若她因为他而做出抗旨的傻事?不!不可能的!谁会弃荣华富贵不要?谁会放弃当一国皇后的枧会?刘剑飞,刘剑飞,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他嘲讽地一笑。
可是,玉云不是个嫌贫爱富之人啊!而且她愿意随他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叼!刘剑飞的心中不禁替玉云辩白着。
不!不行!为了她往后的日子着想,他得在圣旨下达前先斩断他俩的情丝,这样,玉云在接受圣旨的同时就不须顾虑到他俩之间的情爱,而能安心地做她的皇后。
皇后!刘剑飞握紧了双双手,脸上也泛起了哀恸之光,他自诩能给玉云最安定、最幸福的生活,虽然在物质方面他可能没办法完全地满足她,可是在精神方面他确信自己能给她最好的。
但是——他苦涩地一笑,仲庆在物质、精神方面却能给予玉云全世界最好的。身在皇宫,物质的享受是上等的,仲庆又是一个好情人,对玉云那样柔美的倾国佳人,仲庆绝对是呵护疼惜不已,她绝对能过好日子的!
刘剑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对四周降下的黑幕浑然不觉,他的心中一直想着玉云、玉云……这是生平第一次,刘剑飞怨恨自己没有拥有强大的权势,他没有资格去跟仲庆争,因为他由到外都只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草莽,纵然仲庆赐予他逍遥御军统领的官职,但是他从来都不曾将那官位当真,也从不曾有当官的欲求,再者,他这官职也是仲庆赐给的,仲庆永远高高在上,有权判人贫富、有权操人生死……刘剑飞惭愧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将自己的好兄弟想成这样?像一个昏庸的君王!仲庆是一名仁君啊!刘剑飞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他是被嫉妒给冲昏头了。
外头更声陡起,打更的沙哑声叫着一更天了。
一更天了?他不能迟疑,他该去会玉云了。刘剑飞快马直奔宰相府后,以轻功跃进相府直接进入玉云的闺房。
站在床头看着柔美酣睡的她,刘剑飞紧握住拳头抑住自己想抚摸她嫩白粉颊的欲望。他轻轻地唤醒她后随即转过身,深吸一口气,他将那股不舍与心痛埋在心坎深处,脸上出现漠然的神色后才转身面对她。
玉云惊喜地下了床,“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明日才要来拜见我爹娘的?”
“不必了!”他冷冷地道。
“不必了?还是你已跟爹娘谈过了?’玉云点燃了一小烛光,返身面对他时,才发觉到他冰冷的口吻及僵硬的身躯,“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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