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损我的?”若若听完胡莲衣的一番话后,乍见好友的欣喜也消褪了几分。
“就是来损你的,呵呵,谁教你平日都不听我的劝,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若若垮下脸。“我已经够惨了,你还来损我,真枉费我们数百年来的交情。算了算了,你还是快滚回摘月山去,你们都是一伙的。”
“开开玩笑也不行哪?瞧你,才来人界几天,就变得愁眉苦脸的。”胡莲衣想了想,又问:“想回摘月山吗?”
“不想。”一想到可恶的白泽,若若立刻赌气地脱口说道。
胡莲衣不信地问:“真的?”她暗忖,若若的“不想”,怎么听都像是气话。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多逍遥快活,不但没有人再逼着我修行,还可以成天穿金戴银的,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若若还想再辩下去,却被胡莲衣打断。
“不快乐,又有什么用?”
“什么?”装糊涂的本事,若若可是最在行了。
“我是说……”胡莲衣指着若若的眉心、眼睛、鼻子、嘴巴,“你眉心不快乐,眼底有忧愁,整张脸苦得像吃了黄莲一样,活像个小怨妇,嘴里却净说反话。”
“我——”
若若正要反驳,胡莲衣又说。
“若若,我知道你心底不服气,可是,长老们的决定却又反抗不得:你就忍着点,赶紧完成他们交代的事,就可以回摘月山啦,我是偷偷溜下来看你的,不能久留,万一被发现了,我可就完了,总之呢,你一定要尽全力,我等你回来哟。”该交代的话一说完,胡莲衣轻轻一笑,一旋身,便已不见踪影。
“喂,等等啊!”若若想挽住胡莲衣,却扑了个空。
“讨厌!走这么快,人家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她怎会不想回摘月山呢?但是,这好难呀。
“还有什么事?”
“莲衣?”若若猛回过头,以为是胡莲衣又折返回来;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白色身影。
“你来做什么?”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边的?
白泽看着若若好一会儿,才开口:“怎么?不高兴见到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纳闷白泽长老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个斗室蓬荜生辉呀,小女子实在不胜惶恐。”若若唱作俱佳地反讽着。
蓬荜生辉?这间房怎么看都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白泽笑看着若若含怒的眼神,这哪叫“不胜惶恐”啊?胆大包天还比较恰当。
“既知贵客光临,还不快奉上茶来?”他就顺着她的话,陪她玩一下好了。
若若气得鼓起腮帮子,冲上前揪住白泽的衣襟。“可恶!你玩我啊?”
“我怎么敢呢?姑奶奶。”他摊开手,一脸无辜。
“不敢就好。”她娇嗔。
其实,她不过是想乘机赖在池怀里,撒娇一阵子。以前她作恶梦时,都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来抚平她的不安;说实在的,她想念……想念白泽。
她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啃咬着,初来人界的种种不安才在这种亲呢的感觉中渐渐褪去。她好想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与他分离。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她其实并不很明白。
白泽微蹙眉头,却没制止若若的举动。她又开始啃咬他的手指头了,她这个坏习惯已经消失了一阵子,怎么现在又犯起这毛病了呢?
“若若。”他忍不住轻拥着她,感觉她紧紧贴近的温热身躯,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轻薄,遂腾出一只手取来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人间有生老病死,来到了人界,就真是狐仙,也难保不会生病。
“白泽,帮我!我要回摘月山!”反正“若若”倒过来写,也还是“若若”,她才不管自己发过什么誓呢!
白泽眼中有难掩的诧异。“你见过那手掌心无姻缘线的男子了吗?”
五百年前,她可是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凡心的。即使她现在重生了——未经轮回;即使过往的记忆暂被封住,但她有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那凡间男子吗?
就算现在的她不记得,但他却自始至终都不曾遗忘啊。
五百年前,她对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怨恨,至今仍令他黯然欲绝啊。
“见过啦。”她闷闷地说,只不过,她都是远远地瞧着就是了。
“见过了?”他不懂。既然如此,那若若怎么还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若若见了那人,理应会感觉得到冥冥中宿缘的牵扯才是;还是因为这数百年来,她不但荒于修行,就连向来敏锐的观察力也都退化了?白泽迳自搜索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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