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她怎能在这个时候还要撒谎骗他!“如果你不爱卫文阔,如果你的离开不是心甘情愿,那么一年前,你为何会下嫁于他?!”
“嫁给文阔那是因为我与他有婚约在先,而且”──她低垂了头。“而且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她爹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去嫁给一个契丹人,所以她试着去遗忘他,而接受文阔对她的感情。
他击掌拍手。“好!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谎言的确是编得无懈可击。
“你不相信我?”在她说了那么多之后,他仍旧不相信她!
他嗤声冷笑,回答她。“小四儿,其实我相不相信你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该如何取悦我,让我放了你爹不是吗?”
他的笑脸条然一垮,转成了冷酷的容颜。“现在你有两条路走,一是不管你爹的死活,转头离开我的营帐;二是脱下你的衣服,让我查验我的交换品是否有交换的价值。”他现在是满怀的恨意,所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为了要凌辱她;因为只有在恨小四儿的同时,他方可以漠视自己对她的爱,忘记她给他的伤害。
聂四贞闭眼折服了。
他明知道为了她爹,她可以向他屈服一切;他就是吃定了她这一点,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折腾她的,不是吗?
缓缓地,她伸手挑开自己的绣扣,罗衫、素衣一落,她的身子只剩一片青绿色的抹胸与一件亵裤。
兀烈纳就近拉了把椅子,大剌剌地摊着双腿,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双手环胸静静地看她──她的身材一如以往那般纤细,没有半点的改变。
“卸下你的抹胸。”
他像个君主似的,在观看他的所有物;那戏谑的眼眸与瞧妓女的眸光无异。
聂四贞咬住颤抖不已的唇,拉下抹胸的系带,任那抹青绿飘落在地──他灼热的眼拌盯住她雪白的胸脯、她盈盈可握的柳腰,他──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该死的!他要她。
他再也没办法伪装对她的恨与漠视,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卫文阔的妻子,是不是一个残花败柳,此刻──他的身体强烈地想纳她入怀。
“你通过了。待会儿会有人来服侍你入浴,等你洗净了身子,我会拿走我该拿的东西。”说完,他狼狈地旋过身子离去,隐藏自己对她失控的欲望。
而聂四贞在他离开之后,虚弱地将身子瘫在地上。
她惶恐地发现到兀烈纳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心只想对她好的兀烈纳,此时的兀烈纳像个恶魔。
而她却将心交付给一个不再懂得珍惜的恶魔,这──值得吗?一年前──辽宋交战,聂四贞随着她爹与文阔到了雁门关,让守着城门,不让辽军拿下最后一道关卡。
她还记得,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她正在雁门关外的那一大片草原上,与雁儿比剑。
那天──“起来,再与我比划一回。”聂四贞用剑撩拨雁儿,颇看不惯雁儿无用的身手,才不过是过了一招半式,这丫头就坐在地上喘,真是人丢她的脸了。
“四姑娘,你快别折腾小的我了。”叫她再与四姑娘比划一回,怕到时丢的可不只是她一小撮头发,而是她的项上人头了。
“没用,你这个样子怎么上战场杀敌,怎能砍下兀烈纳的首级来呢?”
“我的好姑奶奶哟,上战场杀敌是男人们的事,咱们妇道人家帮不上忙的。”
四姑娘她干么净操心这些有的没有的?!雁儿嘟着嘴直咕哝着,赖在地上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小姐真不懂得体谅人,也不想想雁儿进聂府来是当小姐的丫头,闲来无事只需帮小姐倒倒茶、梳梳头,而做这些事根本用不上什么拳脚功夫,偏偏雁儿的小主子嗜武成痴,成天幻想着上战场杀敌去。
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姐不是在刺绣就是在扑蝶,而她家这一个偏偏要练剑,要去杀敌……害她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气候里,还得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大草原上吹着冷风。
聂四贞听了雁儿的话可不服气。“谁说只有男人才能上战场杀敌?”她急嚷嚷着。“要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咱们女人能争气点,总会有那个能力上战场去。”
若有一天她能上战场,她一定会手刃兀烈纳,将他的首级砍下,高挂在雁门关的城楼上,好挫挫契丹人的锐气,让他们知道大宋子民不是那么好惹的;当然大宋的女人家更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对于她家四姑娘的慷慨激昂,雁儿只能点头,直说:“是是是,四姑娘说得有理。”她可没有心思去管国家大事,战前纷乱,她只能顾的是她的肚皮,还有四姑娘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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