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心碎了,他明白莫云儿是故意说出这些话。依她的个性,宁愿被朝阳堡的人误会,彼此划消界线,由亲变仇,也不会对所做的事辩解什么。
不过,这或许也代表着哀莫大于心死,他可能很难挽回她了。
“你这个女人!”燕彻不容她在这里猖狂,用力挣廾燕飞,冲上前又是一掌。不过这次莫云儿不再乖乖挨打,卯足了全力迎击。
一个是急怒攻心,一个则悲愤莫名,两名高手对战,即使是在斗室之中,攻势仍不减凌厉。然而莫云儿的武艺始终比不上叱诧北方的朝阳堡堡主,而且之前还受了伤,眼看另一掌就要击向莫云儿的肩头。
燕飞冲过去接住了这一掌,深怕大哥再伤了她。而莫云儿则趁这个空档偏掠穿出门外,临去前还丢下了一句话。
“从今而后,缘尽情灭!”这句话,是针对燕飞说的。
燕飞当场僵住,不愿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还留下一句绝情的话。“缘尽情灭?缘尽情灭……”他喃喃地重复这句话,每说一次心就像被力划过一痕。
“燕飞,你最好快去追她。”一直在旁医治万茗秀、沉默不语的文秋龄脸色沉重地开口:“万姑娘的血里有毒,虽然我看不出那是什么,但莫姑娘是此道的大行家,她应该是在帮万姑娘放出毒血。先前喂她吃的东西,可能是一些去毒护心的药物。”
燕飞闻言顿时醒悟,拔腿奔出门外,但此时哪还有莫云儿的影子呢?宜州位于江汉平原与鄂西的边境,也是长江三峡的东口。唐李白曾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此地扼长江水路咽喉,自古便是商旅买卖集散及东西交通往来的必经之地。其山明水秀的风光及怡人的气候,亦吸引不少游人墨客前来一览美景。
燕飞为了找寻莫云儿,以巡视各分堂为名,大江南北的走了三个月,就是希望探得一丝她的消息。宜州分堂这么重要的据点,他当然不会放过。
刚走完分堂会见了堂主,燕飞心不在焉的在闹街上走着。四周小贩吆喝声不断,花样琳琅满目。东边卖小吃、蔬果鱼肉,西边就蕈饰品、古董字画。然而面对种种繁华的街景,他根本无心游玩逸乐。
燕飞永远忘不了那日万茗秀清醒后,证实刺客是名男子,且误把她当成燕霞的事。这下错把恩人当仇人,燕彻的脸色灰败到了极点,声色俱厉的召来所有下属检讨堡内的守卫;燕霞更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要不是因为莫云儿,万茗秀早就香消玉损了。
想着想着,他突然停下步来。眼前是一家风雅的小酒馆,看起来干静整齐,门口挂着块大大的招牌写着“栖风酒馆”。燕飞弯进酒馆里,吩咐店小二找个清净靠窗的座位。
“客倌吃些什么?我们今儿个进了上好的白干,要不要来些?”店小二殷招呼着。
“不,就来壶清茶和几碟小菜即可。”
即使窗外岚影湖光,他也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占据内心的倩影不断侵袭他的意志,却又捉摸不到,几乎让他万念俱灰、疲于奔命。所以他不敢碰酒,他怕借酒浇愁的结果是玩物丧志,更添忧愁苦闷。他要清醒的站在心爱的人面对,倾诉心中的懊悔及歉意,无论要花多久的时间让她回心转意,他也在所不惜。
邻桌坐了两名男子,一名脸上蓄着八字胡,年约六十余岁;另一名则衣着富泰,脑满肠肥的模样。两人桌上还放着兵器,看来应该都是江湖客。
他们絮絮聒聒的不知在谈什么,突然那八字胡男子拍了拍胡子,尖声尖气的说着江湖近来的一个大消息。
“胡二哥,你知不知道魔教底下的水月门门主的位置,最近让一个娘儿们结夺去了?”
燕飞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真的?”胡二哥满脸疑惑。“你没搞错吧,老朋?魔教水月门主不是从毒老退出江湖后已经缺了十几年了吗?”
“所以说那娘儿们邪门哪!”八字胡的老朋喝了口酒。“听说她还长得美若天仙,武功高强呢。”
“水月门的门主应该是使毒的高手吧?否则怎么接下毒老的位置?”
“这你就不懂了。”老朋卖了个关子。“据闻她是大摇大摆的闯进魔教,一路把阻挡她的人全部迷昏,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走到魔教教王君无敌面前,说她要接下水月门门主。”
“君无敌就这么答应她了?”胡老二不敢相信。
“当然不可能。那娘们还打败了水月门的第一高手,接着拿出毒老的信物,君无敌才接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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