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聂逸风道。不知怎地,越接近主屋,他的心越不平静,甚至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小少爷。你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有可能喔!不然一向开朗乐观的小少爷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我……你才中邪了呢!”聂逸风没好气地啐骂着,随即立刻往他二姊的房里走。
“哈!会骂人,就表示没事了。”聂诺被骂停开心极了。“小少爷,你要去哪里?”
聂逸风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这白痴问题很火大。“找我二姊。”
“可是你的衣里有点湿、也有点脏,还是先回房去换下再来吧!”
“啰唆!”他急于想确定心里的疑虑,对于聂诺的建议完全不以为然。
边走。他的目光边四处梭巡;耳朵也拔失地静静聆听着所有的声响,但……诡异啊!怎么他走得如此接近屋里,却除了丝丝细雨的声响外.别说人影了,连一点点人声都没有?
整座聂府宛如一座岑寂的死城.在闇夜中充满奇诡的气息。
“小少……小少爷……”见状,聂诺也紧张地吞着口水,死抓住他的衣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了,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时间还早.不可能整座聂府都如此地静寂无声,难道……难道所有人都睡……睡了?
聂逸风无法再等下去了,他急于揭晓谜底的答案。
“二姊、二姊……”推开门找不到人.他急急地转住大哥的房里,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他赶紧又奔到爹爹的房里……还是没人。但屋里凌乱得就像遭了小偷,怎么……怎么会这样?
“爹、大哥、二姊……”他喊,心里更加地慌急,难道他刚刚的预感成真!家里──出事了?
“啊”此时,聂诺突然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小……小少爷,你你你……你着……”他声音发颤得达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聂逸风定睛一瞧,他看到了令他这辈子永生难忘的画面──在聂家的花厅里,食物散落一地杯盘狼藉,而所有的人也都横竖地倒了一地,个个口吐白沫,眼球翻白,其中还包括他爹和哥哥、姊姊。
他的脑袋似乎被重重地敲击过,打得他头昏眼花。
许久,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自己欲裂的心魂,慢慢走上前去,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探向他们的鼻息……没了,连一丝丝的气息也没有──“爹、大哥、二姊”他难以置信地呼喊着。
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才刚刚溜出去没多久啊!府里怎么会……会发生这种事呢?怎么会?
悲恸哀绝的他再地无法站直地软倒跪在地上,酸溜的热流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无法遏止地像洪水般倾出.濡湿了他的面颊而不自知。
“爹……爹”他慌乱无措地喊着,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急于找寻自己亲人的温暖慰藉,然而他们的身体竟是如此冰冷,更增添了他全身的寒意。
“小少爷,我……我们快走,快走……”处长了他五岁,聂诺一眼就着穿了这里项预谋,如果那谋杀者是针对聂府而来,那么此刻小少爷的安危堪虑。
“走?我要走去哪里?去哪里?”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里毁灭了,伤得他达一点点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此刻,他根本无法从这噩耗里醒来。
“不管了,我们快逃就是,快走……”聂诺从小在聂府里长大,他承受着聂老爷的大恩大德,无论如何他都要拚命地保护聂府的唯一血脉才行。
毫无意识地任由聂诺拉着离开聂府,聂逸风整个人还迷失在刚刚花厅里的那令人忱目惊心的一幕.他爹和哥哥姊姊竟然都离他而去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才偷溜离开家没多久啊!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寒测的冷雨似乎也在为他们感到悲哀。绵绵而落、无休无尽。
突然,聂诺像见到救星般地望着迎面而来的轿子,他赶紧双腿一跪。猛地向轿里的人磕头哀求。“棠老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少爷吧!聂诺在这里给您磕头、磕头了……”
“怎……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轿子一停,撩起轿帘,棠鸿怀疑地问,眼神中有些飘忽。
“棠老爷,聂府上下……全惨遭人毒害了。”刚刚他们在奔出大门时还陆续地看到不少丫发、仆役的尸首,实在令人心惊胆跳。
“啊──”棠鸿倒抽了一口冷气,叹然地凝视着聂逸风那张清朗稚气的脸上出现的痴呆模样,心有不忍,真是可怜的孩子,年纪还这么小家里便遭逢如此的变故,就算再开朗的孩子恐怕也无法承受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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